只聽宋婉清輕輕搖了搖頭,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卻異常清晰和冷靜:
“新軍大哥,您這話不能這么說。不是你們連累了誰,而是你們正在做正確的事,懲治了壞人,礙了某些無法無天的人的路,所以他們才會挾私報復(fù),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堅定:“還好,振國他沒有因為我,真的干出什么不理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你們不需要為壞人的惡行道歉,該道歉、該付出代價的是他們?!?
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帶著一種柔韌的力量:“而且,新軍大哥,相信我,我沒有你們想的那么柔弱。我......”
趙振國聽著媳婦這番話,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驕傲,媳婦這也太懂事了,居然都不怪他。
“婉清!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婉清轉(zhuǎn)過頭,看到丈夫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滿臉的擔(dān)憂,反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我沒事了,就是脖子后面還有點疼。別擔(dān)心。”
她看著趙振國,眼神里有關(guān)切,也有詢問:“倒是你們…怎么樣了?”
趙振國正準備將昨晚那驚心動魄、堪稱詭異的經(jīng)歷粗略告訴妻子,病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劉和平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凝重和困惑。
他看到宋婉清醒了,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然后目光直接轉(zhuǎn)向王新軍和趙振國,壓低了聲音,語氣沉重:“審訊進行不下去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顯得十分棘手,“那幫人,全都神志不清,胡亂語,渾身抓撓不止,根本問不出一個字。
醫(yī)生初步檢查了,說是…像是中毒了,而且是能引起嚴重幻覺和皮膚劇烈瘙癢的神經(jīng)毒素類…但他們技術(shù)條件有限,根本檢測不出具體是什么毒物…找不到毒素,就沒法對癥解毒,因此根本無法審訊…”
趙振國和王新軍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
中毒?這倒是完美解釋了倉庫里那幫人自殘的詭異景象。
可是,誰給他們下的毒?什么時候下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病床上傳來宋婉清依舊有些虛弱,卻異常清晰冷靜的聲音:
“劉同志,您別太擔(dān)心。這毒不致命的?!?
一句話,瞬間將病房內(nèi)三個男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劉和平詫異的“???”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宋婉清:“弟妹,你…你怎么知道?”
趙振國和王新軍也愣住了,完全搞不清狀況。
宋婉清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帶著點冷意的笑容,緩緩說道:
“讓他們又癢又出現(xiàn)幻覺的,應(yīng)該是輕粉(氯化亞汞)、官粉(堿式碳酸鉛)、還有少量蛇床子配的混合粉末?!?
劉和平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微張,徹底懵了:“這…這…弟妹,你這…這話是從何說起啊?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趙振國也猛地看向妻子,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