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狗剩正和劉二妮核對著一批剛到的貨單。
他倆來獅城也快一個月了,沒負責什么具體業(yè)務,主要是跟陳彼得學習。
見到一位氣度不凡的“大客戶”突然到訪,狗剩立刻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陳彼得不在,只得硬著頭皮,臉上帶著不卑不亢的笑容迎了上去,用不太熟練的英文說:
“你好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他朝二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出去找陳經(jīng)理,自己先湊合撐一會兒。
陳文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皮膚黝黑,手掌粗糙,眼神卻清亮有神,有些像是趙振國口中的“狗剩”。
他索性用國語與對方攀談起來。
狗剩聽到陳文翰說國語,松了一口氣,他也就會說那么一句半吊子英語,再說下去,就該露餡了。
確定對方就是狗剩,陳文翰不再繞圈子,從西裝內袋里取出一個嶄新的銀行存折,鄭重地推到狗剩面前。
“茍先生你好,我叫陳文翰,這是振國兄之前托我操作的一點投資所得,按照約定,物歸原主。請你務必轉交給他。另外,請轉告振國兄,我陳文翰愿賭服輸。他什么時候需要用,只需一,我必定全力配合。”
狗剩面上不動聲色,拿起那個存折,掀開封面。
當看到上面那一長串令人眩暈的“0”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這數(shù)額,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振國哥這...怎么就搞來了這么大一筆錢?
狗剩牢記著趙振國的交代:“天塌下來,面子上也得給我繃住了!”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甚至擠出一絲見過大世面的平靜,輕輕合上存折,點了點頭:
“陳先生的話和東西,我一定帶到。不過,振國哥也留了東西要給你...”
緊接著,在陳文翰略帶詫異的目光中,狗剩轉身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同樣鄭重地遞給了陳文翰。
“陳先生,這是振國哥臨走前囑咐我,如果……如果您來找他,就把這個交給您。”狗剩按照趙振國的原話復述,沒有多余的解釋。
陳文翰狐疑地接過檔案袋,入手沉甸甸的。他拆開密封線,抽出里面的文件。
最上面是一封趙振國的親筆信,字跡依舊潦草卻力道十足:
“文翰兄臺鑒:獅城一別,未盡所談。賭約小事,兄臺守信,振國感佩。運輸線路之助,非為私利,實為共拓未來之基。
“隨信附上合作草案一份,乃我初步構想,涉及物流整合、貿易互補乃至未來可能之資金流動,權作引玉之磚,供兄臺與陳老先生參詳。若蒙不棄,待我理順國內事宜,再圖詳議。趙振國匆筆?!?
信紙之下,是一份用打字機精心打印、條款清晰的合作協(xié)議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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