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論畢竟是老江湖,打不過就跑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所以見形勢不對這才毫不猶豫的跑路了。
只是他想跑,趙山河可不會同意。
如果讓譚論跑了的話,就沒了最直接的證據(jù),只要姚遠(yuǎn)博姚遠(yuǎn)興兄弟倆死不承認(rèn),趙山河還真拿他們沒辦法,姚老爺子最終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趙山河不愿意出現(xiàn)這種情況,因?yàn)檫@沒辦法徹底解決裴云舒的處境,所以趙山河不會讓譚論跑了。
趙山河看著譚論如同喪家之犬般不顧一切地轉(zhuǎn)身逃向山林,于是大聲的喊道:“想跑?沒那么容易。”
趙山河話音剛落,一直游弋在戰(zhàn)團(tuán)外圍,緊盯著混亂局勢,準(zhǔn)備尋找最佳切入時機(jī)的孤狼,在譚論轉(zhuǎn)身的瞬間就動了。
他剛才幾次想配合趙山河快速拿下譚論,但兩人交手速度太快,短時間竟找不到絕對穩(wěn)妥的介入點(diǎn),生怕干擾到趙山河的節(jié)奏。
此刻見譚論要跑,他哪里還會猶豫?
只見孤狼第一個飆射而出,直撲譚論逃跑的方向,他的速度極快,爆發(fā)力驚人。
幾乎在孤狼啟動的同時,剛剛以解決了譚論兩名保鏢的謝知和喵喵,也立刻注意到了主戰(zhàn)場的變故。
兩人甚至來不及交換眼神,身體就已經(jīng)本能地做出了反應(yīng)。
謝知低喝聲道:“追。”
喵喵則如同靈巧的獵豹,緊隨孤狼追了出去,謝知則穩(wěn)穩(wěn)地跟在她的側(cè)后方,形成策應(yīng)。
趙山河見孤狼等人已經(jīng)率先追擊,心中稍定卻也不敢怠慢,也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一時間,四道身影如同索命的無常,緊緊咬向亡命奔逃的譚論。
譚論此刻早已沒了先前那股江湖悍匪的囂張氣焰,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他左肩胛骨骨裂,每一次擺動都帶來鉆心的劇痛,右腿也因?yàn)閯偛诺募?zhàn)和亡命奔跑而有些發(fā)軟,呼吸如同破風(fēng)箱般粗重艱難。
譚論拼命地?fù)荛_擋路的雜草和荊棘,衣服被胡亂的撕扯,臉上手臂上布滿了血痕,模樣狼狽到了極點(diǎn)。
然而,他僅僅跑出去不到一百米,剛沖出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眼前的情形就讓他瞬間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只見前方稍微開闊點(diǎn)的林間空地上,三道身影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cái)r在了那里,徹底封死了他所有可能逃竄的方向。
正前方是眼神冰冷的孤狼,左側(cè)是身形沉穩(wěn)的謝知,右側(cè)是嬌小玲瓏卻散發(fā)著危險氣息喵喵,他的身后則是步步緊逼的趙山河。
此刻,他已經(jīng)成了甕中之鱉,無路可逃。
譚論停住腳步胸口劇烈起伏,因?yàn)閯⊥春涂謶诸~頭上布滿了冷汗,混合著血水往下流淌。
他看著眼前這四人,尤其是最后方緩緩走來的趙山河,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自己今晚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媽的,跟你們拼了?!?
絕境之下,譚論兇性再次被激發(fā),他知道求饒無用,唯有拼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雖然他內(nèi)心知道這生機(jī)渺茫。
譚論不顧左肩的重傷,揮舞著唯一還算完好的右臂,猛的撲向看起來相對薄弱的喵喵,試圖從這個方向打開缺口。
“找死?!?
喵喵面對譚論這垂死掙扎的撲擊不退反進(jìn),嬌小的身軀展現(xiàn)出驚人的柔韌性和速度,一個靈巧的側(cè)身滑步,如同泥鰍般輕松避開了譚論勢大力沉卻因?yàn)閭炊冃蔚囊蝗?
同時,她的右腳如同毒蝎擺尾,悄無聲息卻又迅捷無比地踢向譚論支撐身體的左腿膝蓋窩。
譚論左肩重傷本就重心不穩(wěn),左腿膝蓋窩被這精準(zhǔn)的一踢,頓時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chuàng)淙ァ?
就在他身體前傾、空門大開的瞬間,伺機(jī)而動的謝知動了。
他如同蟄伏已久的猛虎,時機(jī)把握的非常巧妙,一個迅捷的突進(jìn),右手呈爪精準(zhǔn)無比地抓住了譚論揮出的右臂手腕,順勢向后一擰。
同時,左腿膝蓋如同重錘般,狠狠頂在譚論的后腰命門穴上。
“呃啊……”
譚論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右臂被反關(guān)節(jié)擰住,后腰傳來一陣難以形容的酸麻劇痛,全身的力量仿佛瞬間被抽空。
他再也無法維持平衡,噗通一聲,被謝知用絕對的力量和技巧,狠狠地壓制著,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謝知得手后毫不松懈,用膝蓋死死頂住譚論的后背,將他掙扎的身體牢牢壓住,讓他動彈不得。
直到這時,趙山河才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緩緩走到被死死壓制、跪在地上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譚論面前。
他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憐憫,俯視著譚論那張因?yàn)橥纯嗪颓瓒で冃蔚哪槨?
沒有任何廢話,趙山河直接抬起腳,用那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的鞋底,狠狠地帶著一股宣泄般的力道,踹在了譚論的側(cè)臉上。
嘭的一聲悶響。
譚論的頭被踹得偏向一邊,幾顆帶血的牙齒直接從嘴里混著血水飛了出來,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嘴角撕裂鮮血淋漓。
趙山河這才眼神陰冷的罵道:“譚總,繼續(xù)跑啊,不是跑得挺快嗎,怎么不跑了?”
譚論掙扎著抬起沉重的眼皮,僅剩的視線模煳地看著趙山河,眼神里充滿了怨恨和恐懼。
他死死的盯著趙山河說道:“你怎么知道我……”
趙山河蹲下身,幾乎與譚論臉對著臉,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道:“我怎么知道你?宋南望養(yǎng)的好狗,譚論譚總嘛,說起來還真得謝謝你給我?guī)罚瑳]有你我還真找不到這鬼地方。”
這番話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譚論的面具。
他沒想到這個趙山河不僅知道他,還知道幕后的宋爺,那意思周云錦這邊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計(jì)劃了?
不過想想也是,周云錦好歹也是跟宋爺一個級別的大佬,這要是不知道那就真有點(diǎn)不對了。
不過更讓他沒想到的,竟然是他自己暴露了行蹤,是他自己把殺神引到了這隱秘的藏身之地。
趙山河懶得再跟他浪費(fèi)口舌,對著孤狼和謝知說道:“帶回去。”
孤狼和謝知立刻將已經(jīng)半昏迷,如同爛泥般的譚論從地上架了起來。
一行人押著譚論,迅速返回林場主樓。
然而,他們剛剛走近主樓院子,還沒來得及為擒獲譚論松口氣,就看見老槍臉色難看的沖了過來。
當(dāng)看見趙山河后,老槍有些懊惱道:“屠狗,不好了,姚遠(yuǎn)興那王八蛋不見了?!?
“什么?”趙山河有些震驚道。
其他人也都大驚失色,姚遠(yuǎn)興跑了?
剛剛因?yàn)槟孟伦T論而稍稍緩解的緊張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他們今晚行動最核心的目標(biāo),就是抓到姚遠(yuǎn)興和譚論,這樣才能讓他們百口難辯,不如少了誰都會麻煩。
誰知道竟然在他們包圍主樓激戰(zhàn)正酣的時候,姚遠(yuǎn)興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
“瑪?shù)??!?
趙山河忍不住低罵了聲,眼神變得無比駭人。
他強(qiáng)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立刻做出決斷下令道:“鐵塔巨石夜鶯你們?nèi)齻€留下看住現(xiàn)場,其他所有人立刻以林場為中心,給我向外輻射搜索,他跑不遠(yuǎn)?!?
“是。”眾人齊聲應(yīng)道,他們也深知事情的嚴(yán)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