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容想起前段時間的事情,便氣血沖頭,有些怒不可遏的味道。
那時候?qū)m中突然出來兩個公公,在她面前說了些瘋話,她本以為是宮中某些嬪妃嫉妒自己,這才派人過來消遣。
然而!
現(xiàn)在看來,居然是耶律洪基所為。
“皇上,你我是夫妻?!笔捜萑莅г沟乜粗鴮γ娴哪腥耍骸熬退沔頉]有資格再為貴為皇后,亦不應(yīng)讓我去做些傷風(fēng)敗俗之事?!?
“只是各取所需罷了?!币珊榛ゎ^看著系統(tǒng)家園之外:“現(xiàn)在西夏兵敗如山倒,甚至是我契丹的內(nèi)亂,皆是與陸真人有關(guān)。若是他能到我契丹來,封為國師,一切的麻煩,就不再是麻煩。朕能將整個契丹的江山延續(xù)下去,不會身消后無臉去面對祖宗,而皇后你亦能得償所愿,這不是很好嗎?”
蕭容容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皇上,妾身未曾與陸真人有私情?!?
“朕信皇后。”耶律洪基笑得有些陰冷,一看就是不相信的表情:“而且也會讓外邊的人相信,就算陸真人來了,你依然會是皇后,就這么和陸真人說,他明白的?!?
說罷,耶律洪基離開了,不等蕭容容反對。
蕭容容靜靜呆坐著,好一陣子后,突然捂臉疼哭。
陸森并不知道西夏和契丹的行動,他現(xiàn)在正在狄青、穆桂英站在順化渡,看著河岸對邊,如臨大敵的西夏大軍,中間是冰了薄冰的河道。
狄青笑道:“現(xiàn)時西夏狄子,已無再戰(zhàn)之勇氣,只要我等想方法過河,便能一口氣擊潰對方?!?
穆桂英也在旁邊點點頭,認同狄青這說法。
但陸森卻是搖搖頭,說道:“對面是黑山福威軍司,他們還得牽制著契丹,若是我們把他們滅了,便要直接與契丹的‘蕭’氏正面作戰(zhàn)了,不好,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那陸真人的意思是,暫且先經(jīng)營賀蘭山和烏海?”
陸森點頭說道:“是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冬,軍士們打了幾個月,也累了,休息一段時間,等開春之后,再說?!?
寒冬之中,本來就是北狄的主場,現(xiàn)在和對方作戰(zhàn),不是打不贏,而是戰(zhàn)損會高很多。
同時打沒了黑山威福軍司,契丹人就會‘舒服’很多,會騰出更多的戰(zhàn)術(shù)空間。
現(xiàn)在無論是戰(zhàn)術(shù)還是戰(zhàn)略主動權(quán)都在他們手里,捏著就行,不需要把牌打出去。
不是不打西夏人,而是暫時還不是時候。
狄青雖然臉色頗有遺憾的樣子,可他也明白,現(xiàn)在確實不能再繼續(xù)打下去了。
之后宋軍便放棄了北上,回防賀蘭山,這讓西夏北邊的黑山威福軍司,長長地松了口氣。
陸森則窩回了定州城,并且督促著呂惠卿以工代賑,組織著定州的貧苦人們在寒冬里修路。
這聽起來很不人道,大冬天,白雪紛飛的,讓人去修路,可幾乎所有的農(nóng)戶,都對呂惠卿和陸森兩人感恩戴德。
很多時候寒冷不可怕,可怕的是冷的時候,沒有飯吃。
沒有東西入肚,便沒有熱量,隨便來一陣風(fēng),就能把人刮得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
而且這次的修路,一日三餐,每餐都能吃到一大碗糙糧,雖然味道不怎么樣,可能把肚子填得飽飽的。
另外官府居然還發(fā)放衣服,雖然是厚麻布衣和麻布鞋,穿著的時候如果沒有件貼身衣服,會刮得身體發(fā)癢發(fā)痛,可這總比沒有衣服穿好得多。
有飯吃,有衣服穿,而且每天的工作量也不是很辛苦,這讓定州的百姓,無論是漢家兒郎,還是西夏的降民,都看到了熬過寒冬的希望。
本來他們很多人已經(jīng)放棄了的。
因為西夏國中,每天寒冬,都會死很多窮人。
餓死的,凍死的,他們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而宋人官府的救濟行為,卻讓他們覺得……特別是西夏人覺得,跟著這樣的官府過日子,似乎也不差。
如果說之前定州時不時有零星的‘反叛’或者抵抗出現(xiàn)的話,那么隨著以工代賑,修路這大工程的開展,這些事情以極快的速度減少。
“只要吃得飽飯,這天下便不會動亂。”呂惠卿坐在陸森對面,感慨地說道:“這道理我之前雖然也明白,可現(xiàn)在卻有了更直感的感受?!?
陸森喝了口汾酒,這是從本地買來的,老實說味道很一般:“話說回來,呂郎中,你想何時回京?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積累了足夠的資歷了,只要回到京城,便可至少連升三級?!?
“再等會?!?
“真不回去?你已經(jīng)黑瘦了許多,再在這里待下去,估計再過兩三個月,必定會形象大變,估計連你雙親都認不出你來了。”
呂惠卿抬頭看著陸森:“真有這么凄慘?”
“看著挺慘的?!?
“那豈不是更好?”呂惠卿美滋滋地喝著酒水,笑道:“等多兩三月,待路修好,我再回京。屆時朝廷見我已非人模樣,必定會覺得我在西夏過得極苦,這便是政績啊?!?
陸森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呂惠卿,太官迷了。
呂惠卿見陸森這模樣,笑了下,然后正色問道:“陸真人想好如何回復(fù)了嗎?我估計京城的特使,估計也快來了?!?
“管他什么特使,我還是那句話,再惹到我,就投奔契丹去?!?
呂惠卿聽到這話,臉色又由黑變得似乎發(fā)白:“陸真人,這話可不能在我面前說啊,聽著我心口跳得慌。”
作為聰明人,他太清楚陸真萬一真去了契丹,會對北宋造成什么樣的危害了。
而且根據(jù)他和陸森相處的這段時間,對后者的了解,心知陸森極有可能真會這么做的。
“希望朝中大公們,聰明些,不要再逼迫陸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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