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表情微愣。
曹佾急急問道:“那我家小兒為何如此?”
陸森看著床上六親不認,見人就吠就吼的曹誘,說道:“我看著像是中了毒?!?
此時旁邊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站了出來:“少年郎,你此差矣!曹家小子氣血奔騰,脈像如同黃河之水泛濫,這并非中毒的征兆。且用銀針刺血驗不出毒來?!?
陸森看著老人:“這位老人家是大夫?”
“宮中御醫(yī)。老夫求家姐請來的?!辈車讼蜿懮笆?,微微彎腰說道:“你與我家小子相識,老夫厚顏稱呼你一聲世侄……陸世侄,若是你有解救之法,請盡管施為?!?
陸森點點頭,然后看向展昭:“麻煩展捕頭按住曹兄弟的腦袋,并且捏開他的嘴。”
展昭自然應(yīng)允,他走到床邊,輕而易舉固定住曹誘的腦袋,然后無情鐵手一捏,曹誘的嘴巴就張開了。
此時周圍的人都下意識聚了過來。
陸森雙手從衣袖中伸出來,右手中多了個瓶子。
眾人表情都是一愣,在場眾人都算是有身份的,玻璃瓶子見過不少。
但如此通透的水晶琉璃瓶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同時……他們心中有了些希望。
用如此貴重琉璃瓶子裝著的藥,從常理來推斷,一定相當(dāng)珍貴吧。
陸森打開瓶口,空氣中頓時彌漫著香甜的味道。
眾人又是一愣。
蜜香?
陸森沒有理會他們一驚三變的臉,舉著瓶子,隔空將蜂蜜倒入到曹誘口中。
隨著金色的蜜漿一點點滴入到曹誘的喉嚨里,后者臉上的青筋迅速褪去,眼睛中的紅色也在快速消淡。
不止這些,此時曹誘喉嚨處的抓痕也在迅速愈合。
等大約一半的蜂蜜倒入喉嚨中,曹誘身上的異像已經(jīng)完全消失。
傷痕愈合。
甚至他的表情都變得正常起來。
眾人看得直愣神,即使是包拯也被嚇了一跳,摸著胡子的手,下意識用力把胡子扯斷幾根。
神藥!
這絕對是神藥。
除了包拯和展昭,其它人幾乎都用熱辣的神情看著陸森手中的玻璃瓶。
陸森淡定地將玻璃瓶重新蓋好,然后又手再次伸入衣袖中攏在一起。
同時把瓶子放回了系統(tǒng)背包中。
此時床上的曹誘突然說話了:“展護衛(wèi),你捏著我腦袋作甚,放開!弄痛我了?!?
曹誘的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回到他的身上。
展昭下意識就放開了曹誘。
而曹佾大喜:“誘兒,你沒事了?”
曹評見著弟弟面色如常,也松了口氣。
曹誘此時一臉地莫名其妙:“爹爹,大哥,你們表情怎么如此奇怪……還有,為什么要綁我在床上?”
“剛才你發(fā)瘋了?!辈茉u心悸過后,便是惱怒,重重拍了下弟弟肚子,怒道:“嚇?biāo)牢覀兞??!?
曹誘輕呼一聲,其實也不太痛,就是突然被打到,被驚著了。
曹佾表情溫和:“誘兒你還記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嗎?”
“做了些什么?”曹誘神情迷茫:“我剛才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我變成了一匹北方來的青狼,有很多大頭惡猿想要吃我,我當(dāng)下就怒了,誓要把他們都咬死?!?
眾人表情都是怪怪的,然后看向陸森。
“確實是中毒,估計是極少見的幻毒。”陸森點頭說道:“我這藥沒驅(qū)邪功效的?!?
曹佾松了口氣,他尋仙問道許多年,是極信神神鬼鬼這些事情的。聽聞與之無關(guān),心下大定,問道:“陸世侄對此事有何看法?你之前讓誘兒直接來開封府,可是估算到什么?”
“從青樓案那里就能看得出來,殺個人弄得陰森恐怖,神神叨叨,很明顯是沖著你們曹家來的,意有所圖?!标懮[眼想了會,說道:“等等,我似乎記得在某本書中看過類似的事情,和這遭倒是很像。某士欲投名主而不得,心生一計,隱毒其主,再攜藥解之,遂得寵信。”
眾人的表情都若有所思。
陸森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不管怎么樣,這事不關(guān)鬼神,具體的案理自然得由開封府來辦,我又不懂查案,幫不上忙的。”
“那也得多謝陸世侄……”
曹佾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此時有捕快稟報道:“國舅爺,外邊有男子求見,說是貴家的金管事。”
“他來這做什么?”曹佾沒好氣地埋怨了句,然后說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穿著藍色布罩袍的微胖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他見到曹佾便開心地彎腰拱手說道:“郎君,大好事大好事。我在雜市那處,見得一個色目奇人,他面相神異,一手生花,一手命枯,有大神通。我千求萬求,終于向他求得了一粒神丹,只要給小世子服下,斷能藥到病除,且余生再無病患之苦。”
眾人的目光猛地看向陸森,驚奇地不行。
陸森自己都有點發(fā)蒙,他之前就是這么有感而發(fā)一句話罷了,怎么就成真了?
他只能聳聳肩,無奈地笑了下,然后抱拳說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擾曹世伯處理家務(wù)事了。告辭!”
陸森率先走了出去。
包拯淡淡地說道:“老夫也不打擾曹國舅處理家務(wù)事,但這人你得給老夫留著,青樓一案,還沒有結(jié)呢?!?
然后包拯帶著展昭,與眾捕快也出去了。
宮中御醫(yī)沒有走……他實質(zhì)算得上是曹家的人。
房中還余三名護衛(wèi),再無外人,然后曹佾向著金管事露出了溫暖如春風(fēng)的笑容。
陸森出了開封府,在城里逛了圈,買了些肉食,這才返回矮山。
而此時包拯和展昭正在開封府的案卷間里查著案件細節(jié)。
包拯一手捧著案卷,一邊說道:“展捕頭,這陸小郎似乎與一般的道人僧人不太相同。”
展昭也點點頭說道:“對,陸小郎他傲氣極重?!?
“倒不是傲氣重不重的問題?!卑酉肓藭耪f道:“他是術(shù)法修行之人,卻蔑視鬼神,這不太合理。甚至還說,‘恐懼鬼神是無法修行的’這等話來,不可思議?!?
展昭放下手中案卷,微笑道:“但陸小郎卻是真的術(shù)法有成,不像宮中那些道人,凈扯些神鬼為己倀身,卻不見半點神異?!?
包拯點頭,然后嘆氣:“展捕頭你是真不愿勸說陸小郎離開汴京城嗎?”
展昭苦笑:“包府尹,此事我真開不了口?!?
“也罷,展捕頭你為人義氣,此事確實是難為你了?!卑寻妇矸呕氐綍苌希骸按院笥锌臻e,本府親自和他談?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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