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馬臉,但其實(shí)此人相貌還是不錯的。
比如說同是長臉,有的人是劉謙,而有的人是金城武。
曹誘轉(zhuǎn)身站了起來,見到三人頓時露出笑臉,他先向馬臉帥哥拱拱手,笑道:“柴二郎……”然后他看向其它兩人,依次笑著招呼道:“折三郎還有李大郎,你們怎么也來了?”
“怎么,就準(zhǔn)你曹小郎來樊樓胡吃海喝,不準(zhǔn)我們哥仨來這里看小姐兒跳舞啊?!?
“行行行,自然可以,這樊樓又不是我家開的?!辈苷T笑著說道:“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交的好友,陸森陸兄?!?
這三人微微有些驚訝。
曹誘可是將門之首的曹家幼子,除了皇家子弟,同輩份的人,能當(dāng)?shù)盟宦暋帧?,可是極為少見。
要么是來頭極大,要么就是極有才華。
這三人自討身份沒超得過曹誘,自然也就學(xué)著曹誘拱手笑著招呼道:“陸兄!”
隨后曹誘向陸森介紹了這三人的身份。
馬臉帥哥全名柴慶,柴王府第二子。
吊眉眼的男子是折繼長,西北軍折家三子。
然后那個圓圓肥肥的年輕人叫做李善與,乃戶部李侍郎的大兒子。
曹誘請他們?nèi)俗拢蠹彝酝取?
不得不說,曹誘處事頗有點(diǎn)長袖善舞的味道,不但能與三個新來的朋友聊得極是開心,同時還不會冷落到陸森。
只是吃著喝著,陸森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因?yàn)樗蝗话l(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似乎有點(diǎn)不太對。
樊樓里新上來很多客人,這些客人個個神情漠然,行坐之間頗是干脆利落。
而且陸森還發(fā)現(xiàn),這些新上來的客人,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地左右四顧,但視線卻是會時不時落在他們這一桌人身上。
此時曹誘與新來的三個朋友談得已極是熱絡(luò),幾杯汾酒下肚后,都有了醉態(tài)。
北宋人愛喝酒,但酒量好,酒品好的卻沒幾個。
柴慶紅著臉,他似乎已經(jīng)醉了,用力拍著桌子說道:“要說奇珍異物,那自然是宮中最多,然后就當(dāng)屬我們柴家了?!?
旁邊三人連連點(diǎn)頭贊同。
他們不得不贊同,當(dāng)年柴家可是坐龍椅的,后來被趙家給奪了。
只是太宗心善,不但沒把柴家滅門,還給了柴家王爺?shù)纳矸?,以及免死的丹書鐵卷防身。
柴王府畢竟曾是皇家,有好東西留下來也很正常。
“今早,我家大人從老家窖室里拿出一件好物,打算過上兩天呈上給官家?!辈駪c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看著周圍四人,得意地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眾人搖頭,李善于忍不住說道:“柴二郎,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
“瓊漿玉液!”柴慶一臉驕傲地說道:“不是酒,是真正的瓊漿玉液。練成丹藥后,吃了能白發(fā)轉(zhuǎn)烏,老嫗化少女的那種?!?
古人就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極是好奇,柴慶要是說什么夜明珠,五彩琉璃,這三個富貴子都懶得理他。
但說到瓊漿玉液,三人就被勾起好奇心了。
而陸森此時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那些神情冷漠的人雖然眼睛都沒有看向陸森這桌,但他們的身體都微微傾向著這邊。
似乎是在側(cè)耳傾聽?
曹誘伸長脖子說道:“真有這等神物?待會我們可否去柴府上,開開眼界?”
其它兩人也是點(diǎn)頭附合曹誘的意見。
“不需要!”柴慶從懷里掏出個玉石一樣的東西:“我?guī)С鰜砹?,本想給龐家小娘子看看的,結(jié)果她去了杭州還未回來,可惜了?!?
這玉石模樣的東西上到桌面,就引起了三人的驚嘆。
它像很是一塊不規(guī)則的石頭,表層是半透明狀的乳白色,像是玉石,也像是琉璃。
透過表層,能看到石頭里面封著牛奶般白嫩的液體。
陸森看到這玩意,心中一突,他頓時就知道自己剛才的微妙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扭頭看向周圍左右,卻見那些神色漠然的人站了起來,盯著這臺桌子……確切地說,是盯著桌子上的‘瓊漿玉液’。
這些人互相敵視,卻又互相忌憚。
他們似乎想動手,卻又不敢動的樣子。
操!
陸森在心里大罵一聲粗口話,立刻站起來,同時扯著曹誘的衣領(lǐng)就往后疾退。
就在陸森拉著曹誘使后者一屁股坐到地面上時,一條長長的鐵鞭從前方拍落下來,直接將整張菜桌拍成兩半。
桌面上的飯菜全灑向空中,包括那塊‘瓊漿玉液’。
也不知道那鐵鞭上用了什么技巧,回抖的同時,輕輕勾了一下‘瓊漿玉液’,這塊白色的物件便飛得更高了。
然后很多人同時都動了起來。
最先出來的是漫天的暗器……幾乎是沒有目標(biāo)的覆蓋式攻擊,卻又將所有人都當(dāng)成目標(biāo)。
那站起來的十多人中,有一半的人都使出了自己的暗器絕學(xué)。
陸森第一時間將黑柱和曹誘擋住了自己身后,同時將袖子擋在了自己臉上。
這套動作做完,也不過是一息之間。
至于其它三人……他們坐對陸森對面,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保護(hù)。
而此時,對面三人還在發(fā)愣……不,確實(shí)地說是胖胖的李善于和馬臉帥哥柴慶都在發(fā)愣。
折三郎卻反應(yīng)過來了,以極快的速度在地上打了個滾,同時將身下的凳子放倒檔在自己的身后。
漫天的暗器幾乎將整個三樓廳堂都籠罩了,慘叫聲連連響起。
至少有十五發(fā)暗器打在了陸森的身上,還有數(shù)枚打在了他用來遮臉的衣袖上。
接連不斷地脆聲響中,打在陸森身上的暗器,都彈落到他身前的地面上,叮叮作響。
折三郎趴在地上,凳子幫他擋掉了所有的暗器,此時他驚訝地看了眼陸森,然后雙手在地面一撐,整個人像是青蛙一般躍起,沖破窗門落到樓外邊去了。
此時陸森對面,柴慶和李善于兩人已經(jīng)趴要桌面上,臉色烏黑,而且他們的身后背部,每人至少中了十枚左右,不同款式的暗器。
沒救了。
曹誘的仆從也歪倒在了一旁,估計人也沒了。
陸森抽空看了眼廳堂內(nèi)部,此時整座三樓廳堂能站著的人已經(jīng)不多,只有那十幾個神情漠然的武林人士斗在一起。
瓊漿玉液在空中彈來彈去,每當(dāng)有人要拿到手,就會被其它所有人攻擊。
而且這些武林人士極為兇殘,根本不顧其它人的性命,但凡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的人,都會攻擊。
一些沒被暗器射中的食客,卻也在他們的斗毆中被波及,丟了性命。
而且打著打著,戰(zhàn)場中心再一次向著陸森這邊靠過來,刀光劍光交雜,叮當(dāng)作響。
還摻著一聲聲懾人的嘶吼。
“如何辦是好,如何辦是好?”曹誘躲在陸森的身后,不自覺地扯著陸森的背后衣服,喃喃如驚鳥。
陸森抽空看了眼自己的裝備欄,石甲的耐久度已經(jīng)掉到80%了。
也就是說近二十枚暗器,就干掉了石甲一百點(diǎn)耐久值。
要是木甲,此時已經(jīng)碎了。
不用想,自己也扛不住這幫江湖人士的圍攻的。即使他背包里還有數(shù)件石甲也不行,畢竟更換裝備會有五秒鐘的‘起效期’,如果石甲破碎,五秒鐘足夠自己死上五回了。
陸森立刻轉(zhuǎn)身,從系統(tǒng)背包里拿也個木甲,套在黑柱身上,急促喊道:“跳下樓去。”
黑柱點(diǎn)點(diǎn)頭,穿著木甲毫不猶豫從三樓跳了下去。
陸森再拿出個木甲,套在曹誘身上,然后叫道:“跳!”
曹誘扒在窗口,往下一看,頓時腿軟:“不能跳,會死人的!”
樊樓起得很高,三樓窗口離地面至少有十一米。
看著戰(zhàn)場已經(jīng)向這邊轉(zhuǎn)移過來,陸森背后又中了幾枚飛鏢流彈,石甲的耐久值再減百分之五。
他當(dāng)下不再廢話,直接彎腰抱著曹誘的雙腿,將其抬起往窗外一推。
驚人的尖叫聲‘落’了下去。
陸森回頭看了眼廳堂中還打成一團(tuán)的武林人士們,然后也從窗口那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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