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你真的要推算國運?不過這似乎沒有什么意義,歷代星相大宗師推算都是用隱語,怕泄露天機,遭到天譴,難道這次易叔也同樣如此?”年輕首長問道。
“不,我這次要逆天而為,把推算的東西都說出來,讓所有人一目了然,天譴又如何?我輩中人,路到盡頭,已無再進一步之可能,就要戰(zhàn)天,看看那冥冥之中,到底是何種能力能罰我?”易叔微笑向前漫步。
“萬一推算出來,讓無數(shù)人知道,改變了歷史的進程,那又如何?”年輕首長詢問。
“歷史,是長河,你在其中投入一枚石子,最多是掀起來小小浪花而已,過后就無影無蹤,它有自己的慣性?!币资宓溃骸巴扑銍\,是一件大事,對于我來說是修行,在深山之中隱居,已經(jīng)無法使我突破,在世俗中,我也無法尋找到路,只有與天抗爭,天人交感?!?
“無法理解?!蹦贻p首長搖搖頭:“不過易叔想干什么都行,有你鎮(zhèn)壓場面,我們都安心?!?
“我是聽說了上次的那件事情?!币资逋蝗浑p目中爆出殺機:“擅闖大內者死,如果那位下次再來,我就在這里等著他?!?
兩人一前一后,走入了園林深處。
馬路上,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淡下來。
“你怎么了?”
路邊咖啡店出來一對情侶,其中男生推了推李含沙:“你沒事吧,我們從下午就在店里喝咖啡看見你站在這里,你足足站了四五個小時一動不動,沒事吧?”
“嗯?”
李含沙動了,他似乎思緒從九幽深處回到人間。
在剛才,他突然覺得人間無聊,寂寞如雪,有強烈想解脫一切的欲望,于是身軀就站立不動了,元神游太虛。
如果不是這一對情侶推他,他很有可能繼續(xù)神游下去,然后,立地坐化,肉身不腐,破碎金剛。
這就是涅盤。
這也是魔劫。
“人在世間,劫難重重?!崩詈硣@息一聲:“看來,我是和龍脈系的那位一見,起了厭離之心,這對于修行者來說是好事,但對于菩薩來說,卻是壞事,我早就參悟了煩惱即清凈,紅塵即佛國的境界?!?
修道者,首先要發(fā)起大厭離之心,這樣才可以遠離紅塵,獲得清凈。
但到了李含沙這種境界,就要普度眾生,乃大乘之菩薩,而非自我斷滅的阿羅漢。
所以,厭離之心對于他來說,反而是心魔。
“哥們,你沒事吧?!蹦菍η閭H中的男生再次推了推李含沙,用上了力氣,但他又怎么推得動,力氣如泥牛入海。
這個時候,李含沙倒是全部清醒,其實就算是他不清醒,哪怕神游天外,只要有人對他一動殺念,他立刻就會回神,把人擊殺,怕就是怕沒有人理他,那就真的如佛陀入滅,不能駐世。
“我沒事,就是走神了而已,多謝你把我喚醒。”李含沙對這個男生笑了笑,“你的手倒是很有勁?!?
這男生身材魁梧,女朋友卻嬌小玲瓏。
“我是練散打的,體校散打冠軍,怎么可能推你不動?”魁梧男生驚訝了,“難道你也是練家子?”
“學過一點點而已。”李含沙抖抖身軀,活動氣血。
“看你的手上,沒有一點繭子,應該練習得不多?!笨嗄猩坪鮼砹伺d趣,在指點江山:“練武功,拳頭不硬可不行,不然到到別人,自己手反而紅腫骨折,你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