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火頓時就往上撞,腦子“嗡”的一聲,站起來說:“鄭西洋,你什么意思?”
整個榮海,敢這么和鄭西洋說話的沒幾個了。
尤其我們這行,我更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
剛才還對我挺客氣的鄭西洋,看我這么叫他,還用這種態(tài)度說話,立刻皺起了眉,來到我身前說:“張龍,你怎么和我說話的?”
我壓著火,低聲說道:“領(lǐng)導(dǎo),事不是這么辦的,剛才你說隨便抓幾個人,現(xiàn)在直接帶走我四員大將,你讓我怎么跟榮海七虎繼續(xù)干???”
鄭西洋冷冷地說:“幾乎上千人的惡斗,我只帶走四個夠意思了,你要是不服氣,我把你也一起帶走!張龍,我告訴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想是誰給你飯吃的!”
聽著鄭西洋的這一番話,我?guī)缀跻刂撇蛔∽约毫?,恨不得一記老拳打在他的臉上?
程依依見狀,立刻撲到我的身前,死死按住了我的手。
程依依知道,如果我真按捺不住打了鄭西洋,那么我也要被帶走了,抵御周大虎就更沒希望了。
我雖然沒動手,可還是惡狠狠地瞪著鄭西洋。
包括四周的人,也都狠狠瞪他。
“想干什么?!”鄭西洋手指四方,冷冷地說:“都想被帶走嗎?”
眾人紛紛低下頭去,誰也不敢再看他了。
鄭西洋哼了一聲,整了整自己的帽子,沖我說道:“想在這里呆的長久,就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當(dāng)一條狗!給你三分顏色,還真想開染坊了。”
接著,鄭西洋一擺手,馮偉文等人便被押上了車。
我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可也根本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剛才還無比興奮的眾人,現(xiàn)在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個個萎靡不振、士氣低落。
本來大好的形勢,被鄭西洋這么一搞……誰還能開心得起來呢?
鄭西洋這明顯是在給我們下絆子,壓根就不希望我們能夠干過榮海七虎!
“張龍,要不咱們回縣城吧……”程依依輕輕拉著我的胳膊。
前有榮海七虎攔路,后有鄭西洋下絆子,我們的路突然艱難起來。
“不,不回去。”想到我答應(yīng)趙虎的事,想到二叔還沒完成的愿望,我一定要堅(jiān)持下去,成為這里的地下之王,讓方鴻漸除我以外再無其他人可用……我咬牙切齒地說:“半途而廢,從來不是我的風(fēng)格!大家跟我回娛樂城,最后堅(jiān)守二十四個小時,守到趙虎回來!”
眾人轟然叫好。
而在街角的咖啡廳里,方鴻漸也穿好大衣、戴好帽子,準(zhǔn)備離開這了。
坐進(jìn)寬敞的奧迪車?yán)铮进櫇u撥出去一個電話。
“周大虎。”方鴻漸一字一句地說:“今晚我很失望,但還沒有徹底對你失去信心。我已經(jīng)讓鄭西洋削弱了張龍那邊大部分的實(shí)力,如果這樣你還不能拿下他們的話,以后就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對面的周大虎誠惶誠恐。
方鴻漸掛了電話,坐著車子一騎絕塵而出。
而另一邊的周大虎,卻是握著手機(jī)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座已經(jīng)廢棄掉的鐵廠。
當(dāng)初,周大虎就是在這下了崗的,后來他靠榮海七虎起家之后,就把這座鐵廠占了下來,并且住進(jìn)當(dāng)初董事長的辦公室里,算是出了當(dāng)年的一口惡氣,兄弟們也都跟他住在這里。
此時此刻,周大虎坐在辦公桌后,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這個人渾身是血,雙手也已經(jīng)廢了,軟塌塌地垂在地上,正是剛回來不久的葛三虎。
“大哥……”葛三虎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
“仇,當(dāng)然要報?!敝艽蠡⒁蛔忠痪涞卣f:“不過不是為你,而是為我?!?
“一樣,都一樣……”
“不,不一樣?!敝艽蠡⒄酒鹕韥?,走到葛三虎的身前,低頭陰沉沉說:“給你報仇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
說完這句話后,周大虎突然猛地踢出一腳,正中在葛三虎的胸口上。
葛三虎整個人向后飛出,“砰”的一聲撞在后面墻上,眼睛一閉、腦袋一歪,徹底不動彈了。
已然氣斃?。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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