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間房里倒是放了幾個儲物柜,也是新的。尤明許打開一個柜子,里頭放了幾床被子,有厚的,有春秋被,還有空調(diào)被,都是新的沒拆封。尤明許笑了笑,說:“看來郭興這人,生活還挺細致的,也做好了在這里長住的打算。家具都是新買的,被子一口氣把一年四季的都買了?!?
許夢山接口:“所以’失蹤’,至少是在他的計劃之外的?!?
兩人都看向景平,他盯著那些被子,點了點頭。
第二個柜子里,放著的是一些雜物:一個家用工具箱,許夢山打開看了看,錘子扳手起子電鉆,什么都不缺。幾包螺絲釘五金件,許夢山看了眼就說:“應該是安裝家具多出來的?!庇让髟S接口:“郭興生活確實仔細?!?
那柜子有半平米寬闊,一半放著這些東西,另一半?yún)s空著。許夢山說:“少了什么?”
尤明許卻怔了怔。這一幕似曾相識,曾經(jīng)在分金寶公司張薇辦公室,她和那個人就是發(fā)現(xiàn)了被移走的茶具,進而一步步推斷出樊佳以命換來的證據(jù)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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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一閃而過那人站在身旁,沖她笑著邀功的傻樣子。尤明許立刻定了定神,目光回到那明顯空了一半的柜子里。痕跡這么明顯,要么是拿走東西的人,來不及掩飾。要么,就是沒想過要掩飾。鑒于屋內(nèi)沒有任何侵入和打斗痕跡,也沒有第二人存在的痕跡。如果真有別人來過,能把現(xiàn)場清理得這么正常,也就不存在來不及掩飾。所以,她傾向于是后者,不需要掩飾。并且,拿走東西的,是郭興本人。
湊近看了看,她在柜子內(nèi)側木板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泥跡,她抹了一點,送到鼻尖聞了聞,帶著點水腥味兒。然后她又把腦袋伸到柜子里,用力嗅了嗅。
她做這些時,許夢山在旁為她用手機打光,同時也把腦袋伸進去聞。景平則立在兩人身后,并不打擾。當尤明許抹了點泥跡去聞時,景平的目光也就跟隨著落在她的手指和鼻尖上。
尤明許轉頭沖他一笑:“我大概知道郭興三天前去哪兒了。等幾分鐘,我去確認一下?!痹S夢山吹了聲口哨,隱隱也感覺這整棟房子有哪里不對勁,腦子里卻還差了道靈光,串不起來。要不他能心甘情愿喊她“尤姐”?
景平的注意力習慣性就在查毒抓人上,倒沒注意太多痕跡細節(jié),聞就抬起那單眼皮眼睛,看了尤明許一眼,似笑非笑的樣子。
尤明許說:“不是要看我們的刑偵手段嗎?等著?!?
景平倒是笑了,看著這一身棱角的姑娘,下樓,出門,走向小區(qū)大門方向。
景平轉頭問許夢山:“她平時都這么沖?”
許夢山說:“是啊,尤姐就是本局一霸。不過景哥你放心,她向來欺軟怕硬,絕不敢在你太歲頭上動土。”
景平又笑,說:“那她男朋友是不是被欺負得死死的?”
許夢山想起殷逢,沒好氣地說:“她現(xiàn)在哪有男朋友?沒有,光棍一個?!?
景平似乎沒在意,又轉頭去查看別的地方了。
沒多久,尤明許就回來了,手往大門上一摁,笑笑說:“小的們,地址拿到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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