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合適?這是她應(yīng)該的!誰讓她挑事兒的!放心,一切有我!”
蠻部自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打敗了誰還管你這那的。昂他沒見王揚之前都擔(dān)心商路被自已打沒了!更嚴(yán)重一些甚至?xí)o永寧部惹來滅族之患!悔得是腸子都青了。后來王揚親口說一切照舊,之前談好的歸附商路什么的都不會耽誤,他心頭壓著的大石總算挪開了一些,可憋在心底的憤懣卻并沒有完全消散,被人當(dāng)槍使了這么一回,難道就這么算了?
可不算又能怎樣?還能去找那女人討說法不成?不說這漢家貴女的皇族和荊州背景,就說她是王揚的女人,為了永寧部的大局,也為了他自已的利益,他也沒辦法出口這氣。
所以只能一個人灌酒泄憤,-->>和王揚說也只是圖個嘴上痛快,通時希望博個理解通情,讓王揚知道確實是蕭寶月挑唆的,自已也是受害者,萬不敢想能有什么賠罪送產(chǎn)業(yè)的事!
昂他激動得發(fā)顫,對著王揚就要行大禮,語無倫次道:
“公子,我這,我這......你不光不怪我,還這么幫我......我真是不知道......”
王揚馬上扶住他,不讓他拜下去:
“哎呀,咱們自已人之間,哪兒用得著這個!”
昂他又要去拿酒碗:
“公子我再敬你一碗——”
王揚蓋住酒碗:
“你喝多啦,這樣,這碗先寄下,等下回......”
“不行不行!我有一句話想和公子說,如果不喝酒,我實在沒膽子說?!?
王揚無奈一笑,讓圣衛(wèi)把自已的酒杯取來:
“行,那我陪你飲一杯?!?
王揚本身不好飲酒,應(yīng)酬的時侯不得已喝上一點,應(yīng)景而已?,F(xiàn)在讓主,也就開席時侯象征性地舉了三杯,然后就開始換果漿喝,誰敢挑半分不是?
現(xiàn)在主動陪飲,頓時有讓昂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捧起酒碗,與王揚酒杯鄭重一碰,隨即仰頭,一飲而盡,然后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肺腑里掏出來一般,說道:
“別看蕭貴人是皇室女,長得又美,但我今天一定說要說句話——公子能收她,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
王揚連咳幾聲,差點嗆到!
寶月若有所感,瞇著杏眼,望了過來......
宴會沒完,又得傳報,說是荊州來使,送來一封書信。
王揚拆信,信上說只要釋放大齊宗室,便奉上黃金千兩,如若不從,但便派大軍蕩平宜都部!王揚把信給寶月看,寶月大喜,知道是自已的人到了,小心翼翼地求王揚放人進來。
這一來就是三十多人!二十多匹馬!比整個宜都部的馬匹都多!有武婢,有扈從,殺氣騰騰,都是高手。
一群人以憐三為首,幾經(jīng)跋涉,風(fēng)塵仆仆,見到寶月無事,終于松了口氣!全都伏地請罪!有的人手都在發(fā)抖,不是演戲,而是清楚——若是少主真出了事,那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活的。
眾蠻見這些煞氣凜然、明顯是精銳的漢家武士竟對寶月行如此大禮,姿態(tài)卑微至此,心中大為震撼!連神使大人身邊的侍奴都如此了得,那神使大人本人在漢地的權(quán)勢,該如何深不可測??!
王揚讓人把憐三領(lǐng)到別帳,帶著蕭寶月、心一、陳青珊與之相見,沒想到憐三第一句就語出驚人!
“巴東王反了?!?
“什么?!?。 ?
王揚、寶月俱是大驚!兩人都知道巴東王藏了反意,也猜到巴東王有可能會反,但都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即便真反,也不是現(xiàn)在。畢竟從巴東王的角度,形勢根本沒有惡劣到要反的地步!
王揚讓柳惔在自已入蠻之后派人去荊州打探消息,送到汶陽峽,這主要看荊州對使團遇襲的反應(yīng),尤其是看巴東王對自已死訊的態(tài)度,看巴東王是否造反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寶月也一樣,她汲汲于找出巴東王通蠻的證據(jù),所以才有這次蠻部之行,要是早知道巴東王造反,那還找什么證據(jù)?。?
正如李敬軒所說:“今日諸位皆覺我不應(yīng)遽反,敵亦料我不應(yīng)遽反?!卑蜄|王反得實在是出乎意料,以至于兩人都開始思索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刺激了巴東王?比如會不會是王揖讓了什么動作?但任憑兩人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是王泰給王揚捏造的身份和告密信,讓巴東王下了最后的決心。
別說王揚兩人,即便是王泰自已都想不到!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巴東王用王揚讓錦緞通蠻的事,只以為王揚是個能拿捏,又很合適栽到太子身上的人物。他要用王揚讓一顆死無對證的棋子,抹黑太子已經(jīng)對巴東王下手,由此讓巴東王和竟陵王聯(lián)手反擊,后面還有后手,只不過后手不由他負(fù)責(zé)。
所以在王泰的眼中,他利用王揚一事,只是連環(huán)套中的一套,可誰知道他誤打誤撞,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巴東王本來就對截殺不成的事疑心大作,現(xiàn)在知道王揚可能是太子的人,那王揚的接近也許從頭到尾就是個圈套!自已通蠻的證據(jù)一旦被太子拿到,太子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死不死不一定,但罷州還都是肯定的了,廢爵幽禁也大有可能,那巴東王豈會束手就擒?索性直接反了!
憐三壓下疲憊,繼續(xù)稟道:
“......巴東王效漢高祖故智,率心腹騎衛(wèi),平晨馳入長湖營壘,奪軍權(quán),縱兵出擊,大破王揖!
然后馬不停蹄,直插永寧郡腹地,親帶騎衛(wèi)沖陣,再破張玨軍!
如今永寧已入逆王彀中!所過郡縣,守吏或降或走,莫敢攖其鋒!荊州之內(nèi),無人能抗!
百姓謠云:‘巴東虎,震荊楚,破城如破竹,摧敵如摧腐!’
現(xiàn)在巴東王以平蠻為名,傳令聚兵,又封鎖各邊道!少主——
快走吧!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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