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來一個住客,連少心里其實很不自在。
當然這不是他家,作為客人來說,連少也不可能對主人主動發(fā)出的邀請表示意見,但是請注意這里有一個前提,在今天之前,陶藝吧里的這兩個人才剛剛從展軒手中接下了負責保護他的委托
“于私人角度來說,我并不欣賞你們的行為?!甭犝f姜禮不僅要在這里暫住,而且很可能暫住很長一段時間后,連少終于忍不住來找風小小和楊硯談話:“首先從我的立場來說,既然你們接受了委托,就應該明白現(xiàn)在是我的生命安全正受到威脅的時期,突然多出來一個我預期中沒有的客人,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除非展軒愿意為他作保,就像當初他為你們作保,對我說你們很可信那樣?!?
“這個沒問題,一個電話的事兒?!憋L小小打個響指開始撥電話:“喂,展哥啊,我有個朋友要來家里住段時間啥?!不是敖哥,你沒見過的,但是他最近遇上點小麻煩,你懂的?!?
于是連少不可思議眼看這妹子三兩語后,甚至連姜禮的名字都沒提起,電話對面的展軒居然就真的答應了下來并表示絕無問題江湖人一口唾沫一個釘,隨口放出來的話就比有法律或魔法效應的契約都好使,其思維方式完全不是連少這些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中介人不好使,默默等風小小掛了電話。連少從另外一個方面繼續(xù)委婉勸戒:“我個人還是不很放心,但是好吧,這個問題先放到一邊,但是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有些麻煩,而你的朋友聽起來似乎也遇到不安全情況,不管是為他還是為我,我覺得從避免連累對方和加重事態(tài)惡化的角度考慮,我們最好還是分開住會比較好”
風小小嘆口氣:“老實說我只覺得你有可能連累他”當然這個不可能,其實工廠爆炸根本就跟連少這小卒子沒半點關系。人家盯上的是路西法:“從自我保護能力而。你帶來的那些保鏢全部綁一起也擋不住小姜一根小指頭但是看在朋友面子上,我就勉強不計較你們拉低我們整體戰(zhàn)斗水平的事情了。”
認真說起來,連少的顧慮確實沒錯,如果他知道實情的話。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其實吃了一個大虧。
姜禮不出現(xiàn)。連少必定沒事。因為所謂的威脅根本不存在,一切只是大家的錯覺。
而姜禮一出現(xiàn),本來可以如休假般輕松度過的生活就出現(xiàn)了一個不定數(shù)。因為連少沒準兒會在蚩尤的某次暴走之下炮灰誰叫他和風小小好感度沒刷夠呢!在根本不公平的抉擇條件下,陶藝吧會選擇更為熟悉親近的姜禮,這是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當然,風小小也沒真打算拿人命當兒戲,所以在連少不服氣的派出一票打手和姜禮對陣,并震驚發(fā)現(xiàn)自己帶來的所謂精英居然真的被一個秀氣小男生輕松全滅,繼而欣喜的放下心來接受對方入住之后,在附近游蕩找房子的維達爾也被風小小緊急叫回來上崗了。
領到東方神界工作證的維達爾的第一個工作,就是貼身保護柔弱如風中擺柳在神魔對比下的連少,免得人一不小心被蚩尤抓去當了點心
“我的斧子”維達爾無視自己的保護目標,在風小小面前默默沉寂了半分鐘后,終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風小小一拍腦門:“我給忘了。”
“”高大帥氣的北歐青年沒有責備,沒有憤怒,甚至眼神也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波動,就這么如古井無波般的繼續(xù)盯著風小小。
“最近有空一定給你找把代用的順手兵器?!憋L小小也覺不好意思,有種欺負老實人的罪惡感:“等李長他們出差回來之后,如果夠多的話,我就勻出一份來,讓他們給你造把新的?!?
關鍵詞被自動消音了,于是本來就聽不太懂的連少也愈加茫然。
楊硯抖抖報紙順手對折一下,抬起頭疑惑接話:“上次提起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李長和洛基就是去取個東西,怎么可能花費這么長時間?!”難道是對方扣住不肯給?!
不至于啊,洛基親自出馬,奧丁也表示了默許,侏儒族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和這兩個北歐正反世界的頭號boss叫板吧。
“電話也打不通,叫芬里爾去看看吧。”風小小提議。
“會不會造成恐慌?!畢竟這兩撥人關系都鬧得挺僵的”
于是本來的話題從連少的安全保障轉移到斧子再轉移到息壤等等等等,一路歪到吃飯時間時,大家都已經(jīng)想不起來最開始想要解決的究竟是什么問題了。
被徹底侃暈的連少端起飯碗時終于不自覺松口氣,他現(xiàn)在開始覺得這個陶藝吧簡直比展軒還要高深莫測了,隨便拉來一個“朋友”都是高手不說,更主要的是他們和自己仿佛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為無意中真相的官二代點個贊。
來了陶藝吧已經(jīng)有半天一夜,但幾乎清醒時間只有兩小時,且中間還有十分鐘是用來打架的姜禮搖搖晃晃下來吃飯,嫩臉蛋子睡得白里透紅,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一片沒睡醒的茫然懵懂,看上去簡直不能更無辜。
維達爾靜靜看了小姜一眼,默不吭聲坐到了后者與連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