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嫵臉上一紅,趕緊坐下了。
坐下了,她拿起箸子,先幫著霍筠青布菜。
霍筠青看了她一眼,倒是受了。
伺候了侯爺后,香嫵嘗試著吃了幾口。
桌上都是美味佳肴,比之前在那后院里吃的還要好,許多都是香嫵見都沒見過的。
香嫵一邊默默地品嘗著那飯菜,一邊暗想,侯爺這是要先喂飽了自己再要自己身子嗎?
她聽說死刑犯行刑前都給吃一頓好吃的。
想到這里,她也就不那么拘謹(jǐn)了,甚至覺得,也許這是自己賣命前應(yīng)該得的?這些飯菜也確實(shí)好吃,她吃了這個,嘗嘗那個,吃得津津有味。
等吃得差不多了,她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才發(fā)現(xiàn),侯爺根本沒吃,就在旁邊看著她,黑眸安靜沉定,帶著幾分打量。
她臉上一紅,拿著筷子的手微頓了下:“侯,侯爺,你怎么不吃?”
霍筠青:“很好吃嗎?”
香嫵:“好吃?!?
霍筠青:“那你再伺候本侯吃?!?
香嫵趕緊點(diǎn)頭,之后湊過去,給侯爺布菜,但是侯爺卻不動筷子。
香嫵頓時明白了,他要自己喂他。
她臉紅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不過到底是舉了筷子,親手喂給侯爺。
侯爺卻不接。
香嫵默了一會,收回了筷子,怯生生地問:“侯爺?”
侯爺卻突然道:“吃飽了嗎?”
香嫵輕輕點(diǎn)頭:“嗯?!?
侯爺:“好,起來,我們離開這里?!?
香嫵心里納悶,不懂這是怎么回事,只覺得侯爺實(shí)在是性情多變,不過還是跟著侯爺出去。
出去到了院子中,已經(jīng)有一輛馬車備在那里,周圍一眾奴仆,全都低著頭,恭敬地跪在那里。
香嫵有些不知所措,一般來說當(dāng)所有人都跪下的時候,她也應(yīng)該跪在那里。
身為一個丫鬟的下意識反應(yīng),她膝蓋一軟。
侯爺卻握住了她的手:“隨本侯上車?!?
香嫵只好不跪了,她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便隨著侯爺上了車。
上車前,馬上就有人端來了繡凳讓香嫵踩著,低頭間對方恭敬有加,倒仿佛香嫵是什么千金小姐。
香嫵從來沒被人這般伺候過,她心里越發(fā)不安,不過還是踩上去那凳子,準(zhǔn)備上車。誰知道馬車對于香嫵來說依然是有些過高了,她踩著上去后,依然有些不穩(wěn),正要扶住那把手,侯爺卻一把將她拉了上來。
侯爺?shù)氖址浅S辛?,她只覺得自己被侯爺那么一提就上去了。
到了車上,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已經(jīng)被侯爺攬在懷里了。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在侯爺?shù)耐壬稀?
這樣太沒規(guī)矩了,香嫵下意識掙扎,但是后來想想,她明白了,她干脆伸出胳膊來,柔順地?fù)ё『顮數(shù)难?
隔著那華麗精致的錦袍,香嫵感覺到侯爺?shù)难鼦U遒勁結(jié)實(shí),看上去很有勁。
腦子里不免胡思亂想了,想起來白簡說的,七八天下不了床。
這時卻突感覺侯爺?shù)纳碜佣溉灰唤?,之后便聽得侯爺聲音冷厲:“放開?!?
這聲音實(shí)在是嚇人得很,香嫵大驚,小臉?biāo)查g煞白,忙放開了。
侯爺好兇。
香嫵放開侯爺后,看著侯爺那面沉如水的臉,頓時不自在起來,侯爺生氣了,她不該坐在侯爺腿上。
她忙不迭地就要爬下來。
誰知道侯爺卻在這時逮住了她。
侯爺有力的大掌掐住她的細(xì)腰。
香嫵下意識掙扎,在侯爺大掌中猶如一條離開水的魚
霍筠青捏著懷里那綿軟纖細(xì)滑膩的腰肢,臉色難看起來:“不許再動了?!?
他并不想這么快要了她身子,但是現(xiàn)在,她這么趴在自己面前扭著細(xì)腰,這姿勢實(shí)在是太讓人多想了。
香嫵只好不動了,不動的她無辜又委屈,明明前一刻他還摟著她,后一刻卻突然沉下臉,這侯爺實(shí)在是性情莫測,嚇人得緊。
關(guān)鍵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嗎?
還是說……她不能去摟他的腰?
因?yàn)樗皇且粋€丫鬟,不能去抱住侯爺尊貴的腰?
可是……難道床上做那種事,不需要抱著嗎?
香嫵疑惑了,她有些后悔之前找白簡姑娘問,竟然沒有問得太清楚。
也許侯爺有些特別的癖好禁忌,她應(yīng)該多問呀!
“過來?!被趔耷嗌斐鍪謥?。
“喔。”香嫵乖乖地爬起來,靠過去,但是這會怎么也不敢碰侯爺?shù)难恕?
侯爺?shù)难褪抢匣⒌钠ü?,碰不得?
侯爺也就沒再說話,只是捏著她的手腕。
馬車?yán)^續(xù)前行,伴隨著那馬鈴叮當(dāng)之聲,窗外傳來鳥叫,嘰嘰喳喳的,還有蟬鳴聲不絕于耳。
香嫵眼睛動了動,忍不住看向窗外,這是到了哪里?隱約看著外面郁郁蔥蔥的一片綠色。
她悄悄地抬起眼瞼,看向侯爺,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侯爺一個凌厲的下巴。
他唇線微微抿著,好像看起來依然很不高興。
她得罪侯爺了,惹惱了侯爺,但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依然懵懵的。
是以她只好忍住好奇。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侯爺突然道:“知道這是哪里嗎?”
香嫵忙道:“奴婢不知道?!?
侯爺:“城外?!?
香嫵眼睛頓時亮了,城外呢。
作為小姐的丫鬟,她雖然也曾經(jīng)出城,但一年也就那么一兩次跟著小姐出來伺候,城外對她來說,是新鮮又稀罕的。
不過她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侯爺,沒敢表露出絲毫喜歡來。
侯爺喜怒無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她不太敢。
侯爺:“舌頭被貓咬了嗎?”
香嫵忙搖頭:“沒。”
侯爺:“那怎么不說話?”
香嫵垂著頭,小聲說:“奴婢怕惹了侯爺不快?!?
侯爺:“本侯何時不快了?”
沒有嘛……?
香嫵咬唇,她覺得侯爺不講理。
但他是侯爺,他最大,她也沒法說什么。
侯爺卻微挑起她的下巴:“說,本侯怎么不快了?”
幽邃的眸子鎖住了她,逼問著她,不容許她不說。
香嫵想哭,她只好說:“侯爺剛才不是生氣了嗎?”
侯爺:“本侯沒有。”
香嫵:“……好,侯爺沒生氣,是奴婢錯了?!?
侯爺凝了她一番,這才放開。
香嫵乖乖地坐在那里,一聲不吭,侯爺也不說話,一時這馬車?yán)餁夥站陀行阂帧?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馬車仿佛碰到了什么,竟猛地一頓。
香嫵哪里提防這個,身子就那么一晃,險些摔了。
侯爺卻在這個時候,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抱住了香嫵的身子,之后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
結(jié)實(shí)有力的懷抱,竟有了幾分熟悉踏實(shí)的味道,香嫵的小臉被迫緊貼著侯爺?shù)男靥?,能聽到侯爺?shù)男奶?,沉穩(wěn)有力,砰砰而動。
香嫵便覺口干舌燥,莫名有一股渴望,又覺心中安穩(wěn)。
“怎么不抱著本侯了?”侯爺在這個時候低首,幾乎是在她耳邊問。
“奴婢不敢?!毕銒程蛄颂虼剑⌒÷暤卣f。
剛才她抱他,他那么生氣,現(xiàn)在她哪敢。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會突然沉下臉來了。
“為什么不敢?”他這么問。
香嫵小聲嘟嘟說:“奴婢怕……”
侯爺卻道:“你當(dāng)本侯是老虎嗎?”
香嫵這下子無話可說了,他是侯爺,話都是他說的,自己能怎么辦?
她咬咬牙,終究是道:“那,那剛才侯爺干嘛不讓奴婢碰了……”
這問話太過大膽,并不是她一個丫鬟身份的人能問的,但是被侯爺逼著,她終究是問了。
侯爺沉著臉,抿著唇,飛揚(yáng)的劍眉頗為嚴(yán)肅,他低頭望著香嫵,看上去有話說。
香嫵心跳加速,她覺得侯爺好像要說一件很嚴(yán)肅很重要的事。
她睜大眼睛,認(rèn)真地聽著。
侯爺抿著唇,呼吸滾燙,沉默地看著香嫵。
香嫵的心都提了起來,侯爺……是要和自己說什么秘密嗎?還是什么重要大事?
她瞬間想起來在那夢里聽老嬤嬤說的,說丫鬟不能知道太多,知道太多活不長,她,她是不是不該聽?
正想著,她終于聽到侯爺這么說。
“你以為本侯不會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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