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jié),北京城沉悶了很多。這個夏天是難熬的,百年一遇的長江洪水使湖南、湖北和江西三省受災嚴重,連宋煒臣的武漢造船廠都被淹沒,導致下水正在舾裝的7艘登陸艦、2艘潛艇和3艘驅逐艦受損,雖然大部分損傷都可以修復,但工期肯定是趕不上了。
長江水災牽動人心,但最讓全國上下?lián)牡倪€是阿富汗和波斯戰(zhàn)爭。阿富汗已經(jīng)打一年多,雖然初期進展順利,但蘇阿邊境收復后由于中蘇還沒正式開戰(zhàn),所以牽制住了孫傳芳的三個步兵師防守邊界。要知道因為運力有限,現(xiàn)在進入阿富汗的部隊才七個師和一支山地旅,一半精力都花在對峙邊界上,剩下一半要打下盤踞赫拉特,利用高原山區(qū)層層設防的十幾萬蘇軍,就顯得很不充分。所以孫傳芳一直要求空軍加大支持,但隨著伊朗開打,空軍的大部分精力都被喀什到波斯灣航線牽住,所以投入阿富汗的力量暫時小了很多。
總統(tǒng)府花園內,知了嘰嘰喳喳吵鬧不停。
苗洛現(xiàn)在全國婦女權益保護活動的領導人,所以這段時間主要在國會和各大學、工廠,還經(jīng)常下鄉(xiāng)實地了解情況,為修改婚姻法和婦女兒童權益法忙碌。呂碧城是楊家的錢袋子,從西亞到南美,只要是賺錢的她都感興趣。芮瑤雖然是三位夫人中最低調的,對外也一直是操持家務教育孩子的形象,但每天總要抽出大量時間躲進密室,從只有夫妻四人知道的資料機里翻拍出各式各樣的圖紙,然后由專人交到秘密繪圖工廠翻印出來。
為讓三位夫人相信,楊秋還編出了通古斯大爆炸遺跡的謊。
二十多年來,楊秋只做了三件事。一是以強勢手腕壓住內亂,梳理全國政務。將缺失的法律、社會結構和教育框架搭建起來,為共和國打下基礎。第二件事就是利用程城法案穩(wěn)住農(nóng)民,然后埋頭扎扎實實的搞基礎工業(yè),最后又利用工業(yè)逐步將農(nóng)村膨脹人口吸引到城市,讓國家向城市化和工業(yè)化慢慢過渡。第三件事就是翻拍資料機內的關鍵圖紙交給科技部門研究,雖然已經(jīng)很少復制整套圖紙,但關鍵軍工技術和設備的圖紙卻不下十萬種,基本上除了需要計算機和集成電路的現(xiàn)代武器外,都已經(jīng)復制了七七八八,全部圖紙堆起來的重量比一艘戰(zhàn)列艦還重。
這其中的很多圖紙是目前加工技術無法實現(xiàn)的。但楊秋不管,他的想法很簡單,先給出一個沒有任何說明的答案,有時候還故意缺失部分,讓技術人員自己去想怎么解出答案,至于具體的過程是否和資料機中一樣,其實沒什么關系。雷電戰(zhàn)斗機如此、雷達如此、噴氣飛機甚至已經(jīng)運轉的第一座核反應堆都是如此。給出模糊答案,你們自己去調動一切的資源和國家力量算出這個答案需要的條件。所以很多軍工技術都已經(jīng)拿出實物甚至實驗室運轉起來,欠缺的只是如何工程化大規(guī)模制造。代價合不合算而已。對技術人員和科學家們來說,因為只有答案沒有過程,所以他們可以在尋找的過程中獲得積累,得到啟發(fā)。并延伸出其它的大量知識。同樣,絕大部分新技術最初都是軍事用途,所以還可以帶動民用領域的進步。
芮瑤擦擦了汗,小心翼翼將資料機收入保險箱。再將拍好的成堆膠卷裝入特制密碼公文箱,按下電鈴交給負責此事的軍官。看著他用手銬將公文箱和手腕拷在一起,綁上炸藥電線后才將手銬鑰匙放入貼身口袋。
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她又變成了忙里忙外的三夫人,端著熬好的綠豆湯步入書房。“送出去了?”楊秋接過綠豆湯,見她額頭還有汗?jié)n,拿出手帕輕輕擦干后,關切道:“天氣熱就少拍點,現(xiàn)在又也用不上?!?
“反正也閑著沒事?!避乾幇呀裉炫牡臇|西說了遍后,見到桌上亂七八糟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對了。天磊昨天回來說,他們部隊要調去西北了,師妹還擔心這事呢?!?
楊天磊是苗洛所生的長子,國防大學畢業(yè)后就在第一裝甲師服役。不久前總參已經(jīng)做出決定調包括第一裝甲師在內的第一軍前往伊爾庫茨克,這也是繼進駐安集延的103中央警衛(wèi)師后,首次向西北調集王牌軍。即使再不關心國事,也知道王牌軍在此時調往西北意味著什么,所以苗洛她們都很擔心孩子的安全。
“別瞎操心,沒什么大事。”
楊秋雖然表面不在乎,但其實心里知道,中蘇在西北表面克制無非是都在等機會。德國已經(jīng)完成對波蘭的軍事部署,斯大林也在看德軍的動向,如果希特勒不履行合約,那么打死他都不會主動地挑起中蘇大戰(zhàn)。但如果德國履行協(xié)議,那么歐洲方向沒有壓力后,他必定全力以赴攻打伊朗,畢竟國防軍在波斯灣只有兩個軍,技術優(yōu)勢很多時候也害怕人海戰(zhàn)術。但他要全力以赴攻打伊朗,國防軍也肯定會拉開西北戰(zhàn)役,為波斯灣減壓。
這是連環(huán)結,誰也破除不了,所以中蘇大戰(zhàn)爆發(fā)只是誰先動手的問題。
但這些話他不好對妻子們說,所以只能打馬虎眼。幸好這時走廊外傳來腳步聲,才打斷了芮瑤的詢問。“總統(tǒng),夫人。”蔣方震和岳鵬聯(lián)袂走了進來。芮瑤知道三人有事商量,放下書笑道:“你們先坐著,我去端綠豆湯來消消暑?!?
“謝謝夫人?!笔Y方震道謝后,拿出電報說道:“這是剛收到的消息,德國海軍荷爾斯泰因號戰(zhàn)列艦與昨夜啟程,以紀念一戰(zhàn)陣亡將士的名義對波蘭但澤市進行友好訪問?!?
荷爾斯泰因號戰(zhàn)列艦訪問波蘭,是公認的德軍進攻波蘭的前兆,這艘老式戰(zhàn)列艦在抵達后的第五天,就對但澤的波蘭海軍和城市進行了炮擊。所以楊秋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猛地捏了下拳頭。岳鵬更是嗤之以鼻:“真是蠢到家了!德軍已經(jīng)從三面包圍,幾十個師虎視眈眈,不積極備戰(zhàn)卻還答應讓戰(zhàn)列艦訪港。明擺著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