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他不該……慢著!
“你給你們組織起的名?”鄭落竹總算琢磨出來哪里不對了,“你在你們組織里是什么職務(wù)?”
施方澤一本正經(jīng)問他:“我以前在學(xué)校最低什么職務(wù)?”
鄭落竹:“班長?!?
施方澤:“最高呢?”
鄭落竹:“學(xué)生會主席?!?
施方澤:“所以?”
答案呼之欲出,可鄭落竹還是被沖擊到了:“你是組長?這是你建立的組織?!”
施方澤歪頭,可無辜了:“我一早就說了,我有組織?!?
鄭落竹:“……”
這個“有”,還真是完全徹底極致意義上的“有”。
“可是為什么要叫‘彩蛋’呢?”緩過來一些后,鄭落竹迫不及待問了最想知道的。
施方澤頓了下,抬眼:“這個也說來話長。”
鄭落竹服了:“你這里到底有沒有說來不話長的!”
“有。”施方澤這回點頭倒干凈利落,“你別給別人打工了,到我這里來吧?!?
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老話題。
鄭落竹卻一點不生氣。因為他知道施方澤并不了解vip,只是單純不想他再替別人賣命,而且“彩蛋”是施方澤的組織,雖然看居住地,這個組織混得有點……心酸,可他相信,施方澤就算只剩一塊面包,也會掰成兩半,然后把大的那個給他鄭落竹,絕對不可能虧待他。
等了半天沒等來回應(yīng),卻只等來鄭落竹露出迷之微笑,施方澤微微疑惑:“你笑什么?”
鄭落竹立刻收斂笑意,死不承認(rèn):“我沒笑,我只是在等你后面的話?!?
施方澤不解:“后面的話?”
“對啊,”鄭落竹一本正經(jīng),“通常在挖角的時候,‘到我這里來吧’后面不是應(yīng)該跟著,‘他給你多少錢,我xxx出三倍’!”
施方澤笑出了聲,特歡喜地看著鄭落竹,像是怎么都看不夠:“我們的關(guān)系還要談錢?”
鄭落竹煞有介事想了想:“談錢是有點傷感情,但我倆是兄弟,我來了之后,就成你手下了,我不干?!?
施方澤十分好商量:“不是手下,是隊友,如果你喜歡,當(dāng)組長也行?!?
鄭落竹深深感受到對方的誠意了,但:“要不你過來vip,我介紹范總給你,我們一起賺錢?!?
施方澤:“你要那么多錢做什么?”
“娶媳婦啊?!编嵚渲癫患偎妓?,“阿澤,你這是和社會脫節(jié)了,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物價飛漲,不努力根本攢不夠老婆本!”
施方澤受教似的點點頭,問:“那你現(xiàn)在攢多少了?”
“差不多了,”鄭落竹嘿嘿一笑,“等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找個溫柔漂亮、善解人意的……”
想想都美。
并且鄭落竹把這種美充分展現(xiàn)在了一臉向往里。
施方澤看著陶醉中的鄭落竹,臉上的笑意淡了,就像清晨的山,薄霧之后,險峰若隱若現(xiàn)。
可他的聲音還是如水溫柔:“哦,你喜歡這樣的?”
鄭落竹被問住了,從陶醉中醒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那個,其實我還沒遇見過心動的,但我想應(yīng)該就是那樣吧,不找善解人意溫柔體貼,難道要找兇悍任性的?”
“我剛才看你們vip里面不就有一個挺好的,”施方澤忽然說到南歌,“又美又颯?!?
“咱倆重逢那么感人的場面,你還分神看了美女?!”鄭落竹莫名不爽,但不爽完了,也得給自家伙伴正名,“南歌不行,那是姐?!?
施方澤認(rèn)真建議:“姐弟戀也不錯?!?
鄭落竹發(fā)自肺腑地鄭重?fù)u頭,臉上寫滿求生欲:“不要,我怕被家暴?!?
這反應(yīng)讓施方澤猝不及防,呆愣幾秒才理解透徹,然后又笑了。
鄭落竹看著對方眼角眉梢柔和下來,一顆心也跟著踏實落定。
就是嘛,施方澤這家伙就該笑瞇瞇的,才乖巧可愛。
“竹子,我只問你一遍,你想好了再答?!笔┓綕蓡问滞腥o靜看他,“如果只能選擇一種關(guān)系,你把vip這些人當(dāng)成什么?雇主?同路人?隨便組隊搭個伴?”想了下,他又補充,“如果每個人的身份定義不同,你可以一個一個說。”
“不用。”鄭落竹緩緩搖頭,從小到大,第一次做選擇題這樣清醒地知道正確答案,“他們是伙伴,全部都是?!?
門外,書房。
唐凜、范佩陽、南歌、霍栩、越胖胖,已經(jīng)等得想睡覺了。雖然理解故人重逢,滿腔激動,但不會聊著聊著忘了外面還有人吧?
“還沒出來?”通向書房外的門口,傳來驚訝聲。
四人轉(zhuǎn)頭,就見補門的二人回來了。兇悍男人還是兇悍男人,畫皮卻已經(jīng)褪去畫皮,成了一個穿著黑襯衫的青年,有點吊兒郎當(dāng),但偶爾閃現(xiàn)的眼神,又會讓人覺得有一絲危險。
“這都快一小時了吧?”大吉先看看門板,再看向禮拜天,不可思議道,“老大話這么多嗎?”
禮拜天整理整理黑襯衫,末了一聳肩:“也可能是那家伙聒噪,老大只負(fù)責(zé)聽?!?
兇悍男人一琢磨,深以為然:“有道理,那家伙一看就話多?!?
“喂喂,注意點,”越胖胖抗議,“我們可都聽著呢?!?
兇悍的大吉豎起眼睛:“又沒說你?!?
南歌溫柔瞥過來:“說我們竹子也不行?!?
“……”大吉語塞。
倒不是什么不和女人爭辯的紳士風(fēng)度,主要是他的鋼鐵直男第六感發(fā)來警報——這個女人,不要惹。
就在這時,里屋的門突然打開了。
施方澤先走出來,后面跟著鄭落竹。
鄭落竹能跟上施方澤的腳步,卻實在跟不上對方的思路。
就在他堅定選擇vip是“伙伴”之后,施方澤再沒提讓他脫離vip加入彩蛋的事兒,只又拿他當(dāng)肉墊躺了十來分鐘,什么也不干,就舒舒服服躺著,末了估計是躺得心滿意足了,忽然跳下床,說,竹子,走。
他問干嘛去,得到的回答是,那些說來話長的,我想你的伙伴也會感興趣。
鄭落竹就此懵逼。
施方澤的經(jīng)歷,他實在想不出vip伙伴們愿意聽的理由,但他又不忍心打擊施方澤的熱情,畢竟對方愿意講,就代表至少接納了vip成為朋友。為什么接納?當(dāng)然是愛屋及烏。
鄭落竹清了清嗓子,準(zhǔn)備幫施方澤鋪墊鋪墊氣氛,開個頭,順帶暗示自家伙伴給點面子,就算假裝也多少配合著聽一會兒。
不料施方澤直接開口,語氣淡然,內(nèi)容卻是驚雷。
“通過全部關(guān)卡就能回到現(xiàn)實,是一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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