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涼如水,直接吹進了廚房。
鄭落竹嚇一跳:“窗戶居然能打開?”
唐凜也有些驚喜,他原本沒抱太大希望的,不過轉念一想:“這里是休息區(qū),又不需要找[生門],總該讓我們透透風?!?
“問題是你現(xiàn)在開窗干嘛,”和尚看不懂這操作,“就為吹風?”
當然不是。
唐凜抬腳一踩,直接跳出了一樓廚房的窗口。落地后,他回過身,對著還在窗內的眾伙伴微微一笑:“既然能出來,那有件事我得抓緊辦了?!?
和尚愈發(fā)費解。
唐凜跳出去肯定不是為了逃跑。回過一次[生門]的他們都清楚,休息時間一到,就算他們不主動回古堡上層,鸮系統(tǒng)也會把他們強制傳送回去。
范佩陽大概猜到唐凜的意圖了,緊跟著就第二個跳出窗。
鄭落竹完全猜不到,但隊長和老板跳了,他要不跟著跳窗,就只能跳槽了。
同一時間,古堡五層。
放跑了大四喜的,在[生門]前郁悶了很久。
獵物都在眼前了,還能溜掉,這簡直給他當頭一棒,背后一拳,眉間一槍,心臟一刀。
唯一慶幸的是不在場,所以他還不至于死透。
但的原則是,從哪跌倒就要在哪里把人殺掉。
不過他實在沒心情像最初那樣躲進[生門]里守株待兔,他現(xiàn)在只想殺人,卻一點也不想讓自己再受委屈,哪怕只是身體上的不舒適,所以他就站在[生門]前面等,看哪個不長眼的倒霉蛋,會第一個從轉角拐出來,和他面對面。
他運氣不錯,這才等了十分鐘,就有了收獲。
自投羅網(wǎng)的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二、三、四……整整七個人。
數(shù)到最后,眼睛都笑彎了。
對面的周云徽、老虎、強哥、華子、崔戰(zhàn)、郝斯文、清一色,卻笑不出來。
孔明燈和十社兩隊一起在古堡里折騰了大半天,快走吐了也沒找到[生門],直到幾分鐘前遇見清一色,才得到[生門]情報。
兩隊當機立斷,讓清一色帶路。他們至少得趟一遍[生門],畢竟耳聽的情報和自己切實體驗一遍,還是不同的,而且脫離這里,回到古堡下半部,說不定還能啟發(fā)一些通關的新思路。
他們想得很好,甚至覺得遇見清一色就是轉折點,他們即將觸底反彈,絕地逆襲。
然后從走廊轉出來,就看見了殺人魔的笑臉。
觸底是真觸底了,反彈不存在。
彼此間的距離僅有五六米,他們就是立刻轉身往回跑,也拼不過殺人魔的速度。
顯然比他們更清楚這一點,以至于他都不急著攻擊,反而好整以暇地把對面七人,依次打量,就像在評估哪個獵物更讓他滿意:“既然知道逃不掉,就別掙扎了,乖一點的話,我會考慮給你們個痛快?!?
清一色.欲哭無淚。
如果大四喜在,周云徽和崔戰(zhàn)提議回[生門]的時候,自家隊友就算被封鎖了[幸運抉擇],也一定可以憑借第六感sayno!
大四喜,我想你……
周云徽沒想大四喜,他在想應對殺人魔的招兒。
跑是沒可能的,既然沒可能,唯有硬著頭皮打,以攻代守,搏一線生機。
但怎么打?
打浴袍男,他們至少可以用閉氣贏得些許時間,更重要的是,浴袍男他們可以上手啊。殺人魔這家伙卻碰不得,全身鋒利這種能力根本就是bug。
一滴汗從周云徽的臉頰滑落到他的下巴,握緊的手心已濕透。
耳邊突然傳來崔戰(zhàn)聲音:“我拖住他,你們進[生門]?!?
“你拖住他?怎么拖?”周云徽信他的態(tài)度,卻不信他的戰(zhàn)術?;蛘哒f,他強烈懷疑崔戰(zhàn)這家伙的大腦里就沒戰(zhàn)術。
也很好奇崔戰(zhàn)哪來的自信,難得耐心地等著后續(xù),反正這些家伙一個都跑不掉。
崔戰(zhàn)給周云徽的回答,是忽然轉身,一腳狠狠踹向旁邊房間的大門。
“當”一聲巨響,猝不及防。
眾人看著被踹開的門板,七臉懵逼,包括。
那就是古堡中一個普通房間,和其他眾多房間一樣,門根本不上鎖,一推就開,這么費勁地踹是為哪般?
而且踹開了還不算完。眾目睽睽之下,崔組長又朝著那已經敞開的可憐門板,連踹了好幾腳。
終于“轟”地一下,門板徹底從門框上脫落。
極快地瞇了下眼,有點琢磨過味兒了。不過無所謂,一碰就斷氣的獵物,哪有垂死掙扎的有趣。
崔戰(zhàn)已經動作飛快地將被踹掉的門板扛了過來,立在身前,妥妥一個“實木盾牌”。
戰(zhàn)前準備完畢,他才看向周云徽,結果發(fā)現(xiàn)對方神情微妙。
崔戰(zhàn)皺起眉毛:“想笑隨便笑,”說著大力一拍門板,“但對付那家伙,現(xiàn)在就這招管用?!?
周云徽沒想笑,難得坦白:“哎,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你身上這種‘不要命就是干’的氣質,還有點迷人?!?
崔戰(zhàn)搖頭:“別撩我,會受傷?!?
周云徽:“???”
崔戰(zhàn):“我會讓你傷心的。”
周云徽:“……趕緊拿著你的門板離開我的視線。”
想揍崔戰(zhàn)的不只周云徽,還有。
他等到現(xiàn)在,是希望對面能帶來驚喜,不是想聽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收起漫不經心,凝聚精神力,眼中的懶散一瞬被凌厲取代。
全身鋒利,準備就緒。
鎖定崔戰(zhàn),緩緩將力量集中到左手,使之成為最鋒利的所在,鋒利到可以洞穿門板。對方不是想逞英雄么,他最喜歡的就是摧毀這些自以為是的天真,然后去欣賞那一張張崩潰后的臉。
周云徽將手伸到后腰,摸住了匕首。
他不可能真留崔戰(zhàn)一個人戰(zhàn)斗,那不就成過河拆橋了,他得想辦法找機會把崔戰(zhàn)一起帶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聲嘶力竭的咆哮,在古堡外如驚雷般炸起,震得周云徽七人一激靈,也把剛認真起來的戰(zhàn)斗意念,攪和得稀碎。
那咆哮聲聽著離這里并不近,但古堡內外.太.安靜了,咆哮者又吼得拼盡全力,所以那聲音穿透關閉的窗戶,傳進房間,再沿著只剩門框的大門,橫沖直撞到走廊,響亮得仿佛就在耳畔。
外面的人顯然就為了讓全古堡聽見,咆哮的回音還沒散盡,就傳來了新的吶喊——
“我是vip的鄭落竹!各位還在古堡中的伙伴聽好了,通關的條件是覺醒文具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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