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很深,只能看見一片黑洞洞。
“大四喜——”他又朝下面喊了一聲。
“在……”底下幽幽飄上來聲音。
清一色伸手摸井內(nèi)壁,又濕又滑,靠自己根本爬不上來,他下去也不過是送人頭。
“你等著,我去找繩子——”
又一個折返跑,清一色沒找到繩子,找到了“鐵棍”。
“摸到了嗎——”鄭落竹站在井邊,將[鐵板一塊]操控成一條橫截面3cm左右的方形長棍,伸到井里,一邊下探,一邊詢問。
井下:“還……沒有……”
竹子:“現(xiàn)在呢——”
井下:“沒……有……啊,我摸到了……”
竹子:“好,你抓住了,我們把你拉上來——”
清一色、南歌、鄭落竹三人一起抓住鐵棍,用力往上拉。
鐵棍越來越長,也越來越細。
井下飄來疑惑:“你們拽了嗎……我沒有動啊……”
清一色:“……”
南歌:“……”
鄭落竹:“呃,金屬有延展性。”
清一色:“那你就加固一下啊,一直拉絲怎么救人!”
鄭落竹:“我已經(jīng)在加固了啊,但是太細了,加固效果不達標啊!”
井下的人好像恢復了一些精神,聲音也更清晰:“你們別吵了,讓我試試……”
鄭落竹剛想問“試什么”,就覺得一股力量沿著棍狀的[鐵板一塊],傳遞到了自己掌心,溫熱的,有力的,就像某種能量注入。
“你繼續(xù)加固——”井下提醒。
鄭落竹立刻集中精神,重新將[鐵板一塊]的穩(wěn)固性提到他操控得住的最大值,然后聯(lián)合南歌、清一色,再次往后拉。
很奇怪,之前同樣的操控,“鐵方棍”在他們的拉扯下不斷變細延長,可這次卻沒有,他們能清楚感覺到一個人的重量,正隨著他們的拖拽一點點往上提!
漫長的兩分鐘后,大四喜終于在井口冒頭。
三人一鼓作氣,將之拉出了石井。
竹子和南歌總算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蓮花組員。
大四喜的明黃色衛(wèi)衣已經(jīng)成了泥黃色,滿頭滿臉也都是井里淤泥。
鄭落竹對于“鐵棍加固”的原因無比好奇,他可以肯定那時候,自己對[鐵板一塊]的操控增強了,但不知道是對方用了輔助加強型的一次性文具,還是對方自己的文具樹就是這一類??蓜e人剛虎口脫險,他也不好刨根問底。
大四喜一上來就找清一色,這樣才能有切實的安全感:“幸虧井水干得差不多了,”他呼吸不穩(wěn),劫后余生,“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現(xiàn)在見到了,清一色也依然揪心:“你怎么跑井里去了?”
“祁樺把我丟進來的?!贝笏南材ㄒ话涯樕系哪啵瑳]抹掉多少,倒把自己抹得跟小花貓似的,“我摔暈了,剛剛才醒,立刻又給你發(fā)信號彈?!?
“祁樺?”清一色皺眉,“還鄉(xiāng)團水世界的組長?”
鄭落竹和南歌互相看一眼。叢越提心他們要小心祁樺,但一路[深??謶謁[人心恐懼]都沒撞見這位組長,沒想到在這里有了間接交集。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清一色還是沒懂。
大四喜喘口氣,才說:“我是他的目標,他把我打得暈暈乎乎的,趁機搶了我的頸環(huán),然后就給我推井里了,應該是想殺人滅口吧?!?
“等等,你是他的目標?”清一色越聽越怪,“你不是說不知道誰搶了你的頸環(huán)嗎?”
大四喜茫然看他:“我一直困在井里,什么時候和你說過話?”
“你在說什么?”清一色也開始覺得瘆得慌了,“你發(fā)了七彩信號彈,然后我就過來了,你和我說你頸環(huán)被搶了,我就帶著你去神廟堵人……”
“行了,我知道了。”大四喜嘆息著打斷他,“信號彈是我發(fā)的,但我發(fā)完沒多久,就被祁樺推下井了?!?
“被祁樺推下井了?”清一色覺得自己像復讀機,每一個事實都忍不住反問一遍,“可我跑過來看見的是你啊!”
“這就是祁樺殺我滅口的原因。”明明剛死里逃生,大四喜的情緒反而比清一色平靜,“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文具樹是[畫皮]?!?
清一色:“……”
南歌、鄭落竹:“……”
為什么感覺遇見骷髏新娘和他的[白骨戰(zhàn)士]之后,關卡內(nèi)的畫風就開始變得詭異。
大四喜:“其實就是變身,能變成任何人外貌,連聲音都一樣?!?
清一色:“那你直接說變身不就得了,制造什么恐怖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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