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因為鄭落竹的閃躲,提爾的出拳只打到鐵板邊緣,但就這一下,直接將鐵板邊緣打得凹陷變形。
防具受到的傷害,鄭落竹也是實實在在有感覺的,他可以清晰判斷,如果提爾照著同樣位置再來一下,赤手空拳就能把他的鐵板砸破!
“這就是a+的防御力?”提爾收回拳頭,嗤之以鼻,“看來評級標準要改改了。”
鄭落竹強迫自己不要去理他的挑釁,凝神靜氣將鐵板重新加固。
提爾轉轉手腕,說:“這一次,我要打你的心臟了,你最好護得住?!?
鄭落竹越過鐵板上沿,去望對方的眼睛。
那里一片蔑然冷漠,沒波動,沒感情,看他就像在看一只螞蟻。
鄭落竹忽然懂了。
提爾那么快的速度,那么敏捷的身手,可以輕而易舉繞過鋼板,從側面襲擊,卻非要和鋼板硬碰硬。
因為,對方壓根就沒把他和他的防具放在眼里。
男人再度襲來,還是一個拳頭,連套路都不屑于變。
鄭落竹咬牙站在原地沒動,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鋼板上,讓鋼板達到他所能達到的堅固極限。
巨大的沖擊里打到鋼板上,鄭落竹被打得踉蹌后退,脊背“咣當”撞到透明墻上。
疼痛從脊椎傳遞到全身。
然而攻擊者的拳頭卻沒收,就在他撞上透明墻的一瞬間,那拳頭直接將鋼板打透了!
“咔——”
提爾的拳頭突破鋼板,打到鄭落竹的胸口。
鄭落竹疼得幾乎窒息,連聲都發(fā)不出了。
幸好鋼板還承住了拳頭的一部分力量,如果這一拳直接打到他胸口,鋼板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廢物?!?
提爾將拳頭從鐵板里收回來,再懶得多說,電光石火間,又沖著鋼板破洞沖出第二拳。
透明墻外的所有人都呼吸一緊,哪怕鄭落竹在這生死一瞬重新彌補鐵板破洞,也無非是重復上一次的結果,提爾的拳頭會突破鐵板,再次打到他胸口的同樣位置,而已經(jīng)挨過一下的胸口絕對挨不過第二下,鄭落竹必死無疑。
鄭落竹同樣明白這個道理,不,他比所有人都更清楚,自己已經(jīng)看見死神了。
那是前所未有的、壓倒性的力量,在這樣的力量面前,連恐懼都顯得渺小。
“縮小鋼板!”背后傳來范佩陽的厲喝。
鄭落竹對老板的指令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腦子還沒轉,已經(jīng)一下子將鋼板縮小得只有巴掌大。
鋼板小了,提爾的拳頭也到了。
鄭落竹在這生死一瞬,終于領悟了范佩陽的意思,傾盡全力將鋼板護在心臟位置。
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而防具的效果卻有很多方面,“防御面積”是一個,“防御堅固度”又是一個,你把精神力投入到了面積上,堅固度自然會被削弱。
反之亦然。
鄭落竹將原本支撐大面積鋼板的所有精神力,都投注到了“堅固度”上,小鋼板的厚度霎時增加幾倍。
提爾這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鋼板上,“咣”一聲,震得人心顫。
鄭落竹已背靠透明墻,再無可退,硬生生接下這一拳,心跳甚至停了幾拍。
但這次,鋼板沒碎,擋不了疼,卻護住了他脆弱的心臟。
提爾收回手,輕輕朝拳背吹氣:“算你過關。下次記得,操控文具樹要用腦,不帶腦子的通常死很慘?!?
透明墻消失,鄭落竹直接癱到地上。
他這就算……過關了?
提爾懶得看他,反而抬眼,瞥向范佩陽:“我好像沒說過,允許觀戰(zhàn)者多嘴?!?
范佩陽向后靠進椅背,右腿搭上左腿,閑適得像坐著自己的老板椅:“你也沒說過禁止?!?
提爾點頭:“那么,現(xiàn)在禁止了?!?
范佩陽也點頭:“可以?!?
半空的界面再次出現(xiàn)。
提爾抬起手,忽然又看一眼范佩陽:“最好能選到你。”
“加油?!狈杜尻柕墓膭钜稽c不走心。
鄭落竹蹣跚著坐回長椅,心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疼。但他顧不上緩,第一時間提醒范佩陽、唐凜和南歌:“他真的很強,等下你們千萬千萬要小心?!?
他一字一句咬得極重,更是連用兩個千萬,因為真的稍有疏忽,就是喪命。
“明白。”南歌目不轉睛盯著提爾,前所未有的嚴肅。
唐凜給了鄭落竹一個“放心”的眼神,算是代范佩陽一起回應了。
但他心里清楚,范佩陽肯定能過,自己卻……
只能用文具樹,還需要打嗎,他乖乖讓提爾拿人頭就行了。
手忽然被握住。
是范佩陽。
唐凜轉過頭。
范佩陽沒看他,和南歌一樣盯著提爾和空中投屏,手上的力道卻極大,攥得他生疼。
第二張照片翻開:何律
智力a
體力a
攻擊力b
防御力a+
綜合危險等級a
文具樹:[墨守成規(guī)]
作為組長,何律的綜合等級是a,這很正常,甚至都不算高,但他的文具樹,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連還算熟悉的周云徽和崔戰(zhàn),都看得一頭霧水。
細細想來,從站臺到車廂,再走到這里,好像誰都沒見過何律用文具樹。
唐凜記得車廂搶鑰匙混戰(zhàn)時,看見何律用了防具,他當時以為那就是何律的文具樹,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一次性防具。
而且從周云徽和崔戰(zhàn)的表情看,何律在闖關之前,也沒輕易露過自己的能力。
越低調,越神秘。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何組長的能力是什么~~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