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人的身體出現(xiàn)極度痛苦時,昏迷實際上是大腦對疼痛的逃避行為。自從祁晏醒來以后,常常在特護病房里時睡時醒。由于國家以及岑家都在關(guān)心他的傷勢,所以醫(yī)護人員格外的用心,他恢復(fù)得比較快。特別是臉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基本上已經(jīng)痊愈了。
最慘的是他的十指與手臂,因為傷口非常深,所以后面能正常進食后,他吃飯上廁所都很不方便。雖然有盡職盡責(zé)的護理人員,但是祁晏仍舊覺得有些不自在。
實際上他能搶救過來,在醫(yī)學(xué)上已經(jīng)堪稱為奇跡,最后只能歸結(jié)為求生欲強,還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讓為國付出的英雄慘烈地死去。
特殊小組每天都會安排人過來探望他,沒有因為祁晏受重傷就過河拆橋,反而對他的態(tài)度更加敬畏,就差把他供起來了。其他八位大師也暫時在病房里休養(yǎng),時不時也過來看他兩眼,倒是有幾分忘年交的意思了。
還有岑柏鶴,每天雷打不動的穿著無菌服來房間里看他三次,每次他進來說的話也不多,更多的時候只是安靜地坐著,偶爾喂他吃飯,幫著他上廁所之類,做朋友做到這個份上,祁晏覺得就算是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雖然他沒有親兄弟拿來比較。
他在特護病房住了大半個月,終于轉(zhuǎn)到了普通高級病房,現(xiàn)在傷口是不怎么疼了,但是卻很癢,癢得他恨不得伸手去撓。
“你別撓,”岑柏鶴見錢錢想要抓手臂,忙攔住了他的手,起身拿起桌上的藥膏,“我?guī)湍悴咙c藥,就不那么癢了?!?
祁晏哼哼兩聲,趴在床上有氣無力道:“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出院,今年中秋月餅出新款了嗎?”
“每年中秋都會出新款月餅,但是真正好吃的,永遠只有那幾種口味,”岑柏鶴用醫(yī)用小勺輕輕的把藥膏抹在傷口上,“等你傷口好了,我叫家里的廚師做給你吃,什么口味都可以?!?
“你們家的廚師真能干,怎么什么都會,”祁晏看著自己的手臂,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不過看起來還是很猙獰可怖,“弄得我都想請一個這樣的廚師了?!?
“一個廚師哪里能會這么多,”這種藥膏是林巫師給祁晏特意配的,顏色是透明的草綠,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用了以后的效果特別好,“我們五兄妹口味不同,又常?;卮髣e墅住,所以家里聘請了幾位擅長不同菜系的廚師?!?
“有錢真好,”祁晏的臉在枕頭上蹭了蹭,見岑柏鶴正低頭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涂藥,忍不住道:“帝都那些想要巴結(jié)你的人,如果知道你竟然常常親手給我上藥,一定都會跑來巴結(jié)我?!?
岑柏鶴在他傷口上輕輕吹了吹:“怎么突然想到這個了?”
“畢竟我可是能跟岑五爺稱兄道弟的男人,”祁晏笑嘻嘻道,“不過你這個兄弟確實夠義氣,每天都來陪我,不然我躺在這里也挺無聊的?!?
岑柏鶴低聲笑了笑,沒有說什么,把藥膏放到一邊,起身去廁所洗手。
“祁大師?!毕驈娗瞄T走進病房,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岑五爺不在?”這可真是太難得了,每次他過來,都能在祁大師這里遇到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岑五爺。外面都說這位岑五爺身體不好,性格怪異,從不與人親近,要多難相處就有多難相處。
當(dāng)他見了岑五爺真人后,才知道傳都是不可信的。岑五爺?shù)纳眢w看起來沒什么毛病,待人也挺有禮貌的,對祁大師這個朋友更是貼心,哪像傳中那么不堪。他甚至懷疑,那些背后傳謠的人,是嫉妒岑五爺家世好,長得好,能力強,才故意傳謠破壞祁大師的名聲。
“請坐,”見到向強進來,祁晏調(diào)整了一個比較正經(jīng)的坐姿,“他在浴室里洗手?!?
向強這才聽到浴室方向有水聲,才笑道:“原來是這樣。”剛說完,岑柏鶴就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立刻從凳子上站起身,“岑先生,您好?!?
“你好,”岑柏鶴對他點了點頭,“請坐,我出去打個電話。”
人家岑五爺多貼心,知道他跟祁大師要說事情,還特意把空間讓給他們。外面那些說岑五爺身體虛弱,心狠手辣的人,真是胡說八道,人云亦云。
“祁大師,您的傷怎么樣了?”
“恢復(fù)得不錯,就是醫(yī)生說我失血過多,每天給我增加各種營養(yǎng),”祁晏一臉苦色,“過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能出院了?!?
“還是要多養(yǎng)一養(yǎng),這樣我們也能放心?!毕驈姮F(xiàn)在想起當(dāng)時的情況,仍舊心有余悸,好在祁大師吉人自有天相,他心里才好受一點。祁大師是這次所有大師中最年輕的,而且還是他請去的,如果祁大師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他可能會內(nèi)疚一輩子。
上面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與其他幾位大師談過話了,了解到這次事情能夠成功解決,全靠祁大師的自我犧牲,所以非常關(guān)心祁大師的身體狀況,并且下達了文件,要求盡最大的努力醫(yī)治祁大師,并且一切按照最高標準來安排。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祁晏看著向強,“錢大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向強告訴他說,錢大師失蹤了,但是他卻一直懷疑這種說法。
“錢大師……”向強面色有些不好看,“我們內(nèi)部懷疑,魏大師的死因非常可疑,這可能與錢大師有關(guān)。”
祁晏皺了皺眉:“那錢大師究竟在哪?”
“之前錢大師一直在醫(yī)院昏迷著,兩天前剛蘇醒過來,”向強語氣有些不好,“他承認魏大師的死與他有關(guān)?!?
玄術(shù)界的高人,大多可以掩飾自己的面相,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生平軌跡。但是就算高人能讓自己的面相騙人,但是人本身的氣卻騙不了,祁晏在錢大師身上,看到過紅色運氣,甚至還看到一層薄薄的功德金光,卻沒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的煞氣。錢大師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出手傷人的大師,這其中肯定還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