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夢瑩更疑惑了:“我老公被什么心魔侵入了?”
我們面面相覷,均啞口無,總不能告訴楊夢瑩,磚頭的心魔就是她吧?
楊夢瑩見我們不說話,又站在床頭,拍打著床面說:“老公老公,你被什么心魔侵犯了,我來幫你一起驅(qū)趕吧,武俠片里不是經(jīng)常有‘雙修’嗎?”然后就爬上了床,面對面地坐在了磚頭面前,把手放在磚頭的手上。磚頭渾身哆嗦了一下,立馬雙手合十,誦著佛號的聲音更大了:“喃無阿彌陀佛”顯然是心魔侵入的范圍擴(kuò)大了。
“老公?!睏顗衄摼o張地看著磚頭:“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用不用拜個堂來沖沖喜?”磚頭連忙搖著頭:“不拜不拜,打死也不拜!”
看著這一對,我發(fā)出會心的笑容,又問汪海:“到底怎么回事???”汪海說:“磚頭老躲著二姐,下課就跑的沒影了。沒辦法,二姐便托我把她帶進(jìn)男生宿舍來?!?
“為什么?”楊夢瑩急了:“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
磚頭不再說話,低下頭默頌佛號。楊夢瑩嘆了口氣,便把自己脖上的圍巾摘下來,披在了磚頭的脖子上。只聽她輕輕地說:“老公,其實我是來給你送圍巾的,這些天還有點冷,聽他們說你經(jīng)常在宿舍赤著膀子,可千萬別凍感冒了呀”
話還沒說完,磚頭猛地把圍巾一扯,叫道:“我不戴!我不需要圍巾!”
楊夢瑩拿過圍巾,又給磚頭戴上了,認(rèn)真地說:“老公,你戴著吧,我織了一個禮拜。這還是我第一次給男生織東西呢,因為以前從來沒做過這些,因為不滿意重織了好幾遍,你看手指上都起血泡啦?!卑央p手?jǐn)傞_,果然上面有好幾個血泡。
磚頭一怔,就是心腸再硬,也不好意思把圍巾扯下來了,說道:“好吧,下不為例?!?
“嗯呢?!睏顗衄撔ζ饋恚骸跋麓尾豢棁?,換織手套啦!”不等磚頭開口說話,她便翻身下床,又去扯磚頭掛在床頭的布兜。那個布兜是磚頭隨身攜帶的,里面總是擱著四五塊完整的磚頭,因為磚頭總有打破的時候,這樣的話更換也比較及時。如果磚頭是個刀客,這些磚頭是他的刀,那這布兜就是他的刀鞘,刀客對刀鞘自然珍惜,磚頭急忙道:“你要干嘛?”
“臟啦,我去給你洗洗?!睏顗衄摪巡级道锩娴拇u頭拿出來,又翻過來倒了倒里面的灰土。
磚頭的衣物一向是由桃子洗的,不過桃子不喜歡哥哥打架,更不喜歡哥哥隨身帶著磚頭,所以恨屋及烏,對這個布兜也沒啥好感,從來沒有去洗過。磚頭一天到晚就挎著這么個臟兮兮的布兜跑來跑去,用磚頭的時候便掏出來用,打碎了便充進(jìn)去新的磚頭,從沒想過去洗。
磚頭傻傻地愣住,眼睜睜看著楊夢瑩拿著布兜出去了,眼睛還是盯著門口不動。
“磚頭哥。”葉展笑道:“別看啦,人已經(jīng)走了。”
“哦,哦?!贝u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端正坐好,雙手合十,又大聲頌起佛號來,看來是知道自己心魔已經(jīng)充斥整個體內(nèi),再不挽救就病入膏肓了。
他的脖上,戴著楊夢瑩送給他的圍巾。那是一個歪歪扭扭、針腳不正的褐色圍巾,足見織圍巾的人水平實在拙劣,無論誰看了都要忍不住笑上兩聲。
看著磚頭的滑稽模樣,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我也跟著一起笑,笑了兩聲,突然感覺手機(jī)震動了一下,那是收到短信的提醒。我拿出手機(jī)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再一打開,只見上面寫著:我是夏雪,我拿別人的手機(jī)
看到這,我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我承認(rèn)自己不敢再看下去,連忙把手機(jī)翻了過去,說道:“葉展,你出來一下?!北阕叱隽碎T外。
葉展跟著走了出來,問道:“怎么了?”宿舍里依然是一片笑聲。
我和葉展是說過夏雪的事的,他也知道我和夏雪一個多星期沒聯(lián)系過了。
我把手機(jī)遞給葉展,有些緊張地說:“夏雪給我發(fā)了短信,我不敢看,你先幫我看看,然后告訴我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F(xiàn)在的我,真的好怕、好怕夏雪和我分手,怕到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會渾身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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