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先道:“呂不韋新招的人中,以許商、連蛟和趙普三人最出色,其中最厲害是有上蔡第一劍手之稱的許商,此人現(xiàn)在是管中邪練劍的對手,看來并不比管中邪遜色多少。只是膂力及不上管中邪,但其劍法的靈巧,卻可補這方面的不足。呂不韋有意讓他補上都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的空缺?!?
項少龍笑道:“呂不韋當然有他的如意算盤,不過我倒不信他能打得響。是了!還有沒有肖老的消息?!?
圖先欣然道:“人才去到那里都是人才,現(xiàn)在月潭在韓頗為得意,化名邊談,當上了韓和的幕僚,我也為他高興?!?
兩人再聊了一會,才先后離開。
那晚項少龍和滕荊兩位兄弟在官署吃飯。荊俊得知說成婚事,自是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項少龍趁機道:“以后沒有什么事,就不要到醉風樓去,現(xiàn)在呂不韋和繆毒爭單美美爭得焦頭爛額,我們犯不著攪這淌濁水?!?
荊俊呆了一呆,尷尬道:“今晚剛巧給昌文君約了到那里喝酒聽樂,還有楊端和與白充。唉!頂多我怎么都忍了他,保證不會犯事。”
滕翼道:“你不去惹人,人家不會來惹你嗎?莫忘記田獵時你教訓(xùn)了子桓,呂家的人無不含恨在心,摩拳擦掌要挫你威風。加上國興等人又恨你入骨,現(xiàn)在更有了繆毒撐腰,若非你身居要職,早給他們宰了。自己仍不懂檢點嗎?”
荊俊不敢和滕翼爭辯,求情的目光來到項少龍?zhí)帯?
項少龍念他仍是年輕:心中一軟道:“橫豎沒有什么事,不若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好看看那里的情況?!?
滕翼愕然道:“三弟莫忘了明晚就要和管中邪動手,今晚若仍去胡混,嫣然等肯放過你嗎?”
項少龍笑道:“我正想讓管中邪知道找并不把明天的比武放在眼內(nèi),這可使他掉以輕心,以為可穩(wěn)操勝券。只要早點押小俊回家,該沒有什么問題。否則只是擔心這小子,我就要睡不著了?!?
荊俊感動地道:“三哥對我真好,不!二哥對我當然也很好?!?
接著興奮得跳起來,嚷道:“我要找昌平君,知道二哥三哥去而不喚他,他必會怪我?!?
看著荊俊旋風般走了,兩人只好對視苦笑。
兩人談了一會,遣人通知了紀嫣然等要夜點回家后,正要出門,桓奇來了。
這年青有為的新任將軍雖是滿臉風塵,但精神卻比前更好,顯是因能發(fā)展才能,故心境愉快。
桓奇一見兩人,便拜了下去。
兩人忙把他扶起來。
滕翼奇道:“小奇你不是正忙于訓(xùn)練新軍嗎?為何連夜趕回咸陽呢?”
桓奇道:“有小賁看著,有什么放不下心的。至緊要是回來為項大人明天之戰(zhàn)搖旗吶喊,喝彩助威。唉!我不知費了多少唇舌才勸得小賁留下。我回來的事,已得左相批準,沒有犯規(guī)。”
滕翼笑道:“這也難怪,聽說很多有身分地位的人,亦不惜遠道而來,還千方百計托人關(guān)照,好能參與明天的壽宴?!?
桓奇道:“剛才來時,路上碰上屯留的名人蒲鵠,他的陣仗才厲害,只是家將便達五百人,還帶來了大批歌姬,但我卻很不歡喜這個人。”
昌平君的聲音響起道:“我也不歡喜這個人,這或者就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此時三人正在大門處說話,回頭看去,竟是昌平君和李斯聯(lián)抉而至,隨護的人比平時多了三倍。
桓奇并不像對項少龍和滕翼般與昌平君語不禁,無拘禮節(jié),慌忙施禮。
擾攘客套一番后,李斯嘆道:“想起項大人明晚之戰(zhàn),儲君和我均無心政事,忽然小俊來找昌平君說你要約他到醉風樓去預(yù)祝明天的勝利,我正悶得發(fā)慌,所以也來湊興了?!?
接著壓低聲音道:“儲君也來了!”
項少龍、滕翼和桓奇齊齊嚇了一跳,往那隊仍高踞馬上的衛(wèi)從望去,才見到昌文君和荊俊伴著小盤,而這未來的秦始皇在下頜黏上了一根假胡子,換上普通武士服,正向三人微笑點頭。
項少龍和滕翼仍未及反應(yīng)時,桓奇已跪叩下去,給昌平君一把撈起,道:“儲君有令,不須遵君臣之禮,否則若讓人知道,必不輕饒?!?
桓奇忙站了起來。
小盤策馬走了出來,哈哈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立即動程吧?!?
項少龍等連忙飛身上馬,伴著小盤馳上華燈初上的大道,朝醉風樓進發(fā)。
眾人中只有項少龍敢與小盤并騎而馳。
小盤自是心情大佳,笑吟吟道:“師傅不會怪我當了儲君,仍愛胡鬧吧?”
項少龍怎忍掃他的興,笑道:“就算正式登了基,有時也須輕松一下的?!?
小盤目下唯一怕的人就是他,見他不怪責,欣然道:“聽得師傅決戰(zhàn)前夕仍要去花天酒地,寡嘿!我只有高興之心,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太后剛才還找我去說話,要我阻止這場比武,說你贏面不高。哼!天下間只有寡不!只有我才知道沒有人可勝過師傅?!?
項少龍知他自少崇拜自己,而他項少龍無敵于天下的形像,早深植他心內(nèi),誰都改變不了。幸好自己新得百戰(zhàn)寶刀,又悟出百戰(zhàn)刀法,否則現(xiàn)在的壓力就太大了,淡然道:“看來儲嘿究竟我該叫你作什么才好呢?否則說不定待會會露出馬腳。”
小盤興致盎然地看著街上的行人和房舍,油然道:“不若就叫秦始吧!
秦當然是我大秦國,師傅曾說我將來一統(tǒng)天下后該稱作始皇帝,所以就叫秦始好了!這名字很不錯?!?
項少龍聽得目定口呆時,小盤召來昌平君,著他通知各人他新起的名字。
小盤又別過頭來道:“師傅剛才想說什么?”
項少龍壓下因聽到“秦始”兩字而生的荒誕情緒,想了想,才記起想詢問什么,道:“我想間你明晚是否會到呂不韋的壽宴去?”
小盤奇道:“這個還用問嗎?我現(xiàn)在恨不得可立即到了明晚,太后也會去呢,現(xiàn)在咸陽誰都不肯放過這機會。聽說還有人開了盤口來賭你們勝負。
哼!據(jù)昌文君調(diào)查回來的報告,大多人都認為由于管中邪準備充足,必可雪前恥,只有我才知道勝的必然是師傅你?!?
項少龍心中好笑,暗忖這個“賭”字必是自有文字以來就存在的,因為那似是人類天性的一個主要成分。
此時醉風樓的大招脾已然在望,小盤興奮地看著,又道:“剛才檀綺說的蒲鵠是屯留的首富,有人更說他是我大秦除你烏家外最富有的人,專做鹽鐵生意,還做得很大。這人野心很大,以前是陽泉君的人,現(xiàn)在則和杜璧很親近,我們要小心點他?!?
昌平君此時趨前道:“儲嘿!不!秦兄,我們究竟要去清靜點的別院,還是到大堂趁熱鬧呢?”
小盤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到大堂去,我還要叫齊醉風四花來陪酒,看看她們究竟有何姿色絕藝,竟可迷倒這么多人?!?
此語一出,項少龍和昌平君登時臉臉相覷,暗忖今晚想低調(diào)點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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