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道:“那便把春盈等四人都一并帶去吧?好讓她們侍候三位少夫人?!?
項少龍欣然答應了,這時才有閑情想到來自陽泉君的威脅。
烏應元道:“呂相剛和我商量過出使的事宜,呂相會撥出一批珍寶和三千黃金,供你送禮之用。我們則精挑百匹良驥,一批歌姬,另外再加三千金,足可夠少龍應付很多貪得無厭的人了。”
荊俊聽得吁出一口涼氣道:“這足夠我揮霍十世了!”
滕翼聽到要送歌姬,面色沉了下去。
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送什么也沒有問題,但小婿卻怎也不慣以歌姬作禮物,岳丈大人可否收回此一項?”
烏應元微感愕然,瞪了他好一會后,才點頭道:“少龍既有此古怪想法,我也不勉強了?!?
各人再商量了一會后,結束了會議。
紀嫣然剛好回來,正和烏廷芳趙倩兩女閑聊,談的是高傲冷漠的寡婦清。
不知如何,項少龍有點不想聽到關于她的事。
婷芳氏的早逝使他愈來愈覺得感情本身實在是一種非常沉重的負擔。以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慣于一夫一妻制的人來說,只是眼前三嬌妻已讓他享盡,何況還有遠在大梁的趙雅和趙致。
夠了!
他再不想為情苦惱。
只希望扶助小盤登上王位,控制了秦國后,他可退隱園林,快快樂樂度過此生算了。
忽然間,他感到非常疲倦。
次日他起來后,到王宮去訓練小盤小賁兩個小子徙手搏擊的技巧,好讓他們在他離后可繼續(xù)練習。
雨雪在昨晚停了下來,天色放晴,這白色的世界美麗得使人目眩。
其他人或不會覺得有什么特別,但在他這來自另一時空的人來說,這些鋪滿了積雪與古色古香的宮廷建筑,確令他心動神迷,不能自己。
過去像一個夢,眼前卻是活生生的另一個夢境。
他坐在亭內,呆看著小盤和小賁兩人拳來腳往,打得不亦樂乎時,身后響起了琴清甜美的聲音道:“唉!項太傅!政太子又耽誤時間了。”
項少龍嚇得從沉思里驚醒過來,回頭一看,只見琴清一身素黃的絲服,外罩一件雪白毛茸茸的長披風,神色平靜地瞧著小盤兩人。
項少龍忙站了起來,向她施禮道:“琴太傅早安,讓我立即把太子喚來吧!”
琴清眼光移到他處,襝衽回禮,搖頭道:“難得太子這么興高采烈,項太傅又遠行在即,讓他缺一天課好了?!?
項少龍想到明天又要開始勾心斗角的生活,頹然坐了下來,淡淡道:“琴太傅請坐!”
琴清出奇地聽話的在石桌另一邊坐了下來,輕輕道:“太子像對太傅特別依戀,有你在時他特別興奮,平時卻沉默得不像他年紀的孩子,總好像滿懷心事似的,真教人看得心痛。”
項少龍想起趙妮,心中一痛,說不出話來。
這時小賁已制著了小盤,但因不敢把太子擊倒,反被小盤摔了一跤,四腳朝天,小盤得勝,興奮得叫了起來。
項少龍大喝道:“過來!”
小賁敏捷地彈了起來,和小盤歡天喜地奔到亭前。
項少龍向小賁道:“你剛才明明占了上風,為何卻白白錯過機會?!?
小賁尷尬地看了小盤一眼,垂頭道:“小賁誤了太子,會殺頭哩!”
小盤愕然道:“什么?誰要你讓我?”
項少龍失笑道:“那叫你是太子哩!不過只要依足我方法練習,絕不會輕易受傷。下趟你們近身搏斗時,可在地上加鋪數層厚席,那什么問題都沒有了。練習前亦要做足熱身的動作,那就更萬無一失,清楚了嗎?”
兩小子轟然應諾,又搶著去練劍。
項少龍回頭向琴清笑道:“孩子是最可愛的,不過只要想到有一天他會變成像我們般,再不懂以單純的方式去享受生命時,我就感到現實的殘酷了?!?
琴清呆了一呆,沉吟半晌后道:“項太傅似乎很厭倦眼前的一切哩!”
項少龍大感觸,嘆了一口氣,再沒有說話。
琴清反忍不住道:“琴清從未見過人敢以你那種態(tài)度和政太子說話,都是巴結都來不及的樣子。項太傅是否真不重視正掌握在手上的名位權力呢?”
項少龍心中暗驚,琴清似乎對自己生出了興趣,此情確不可助長。只不知是否通過昨天與紀嫣然的接觸后,她對自己有了不同的看法。
想到這里,隨口應道:“人生不外區(qū)區(qū)數十寒暑,那理得這么多,想到對的事便去做,否則有何痛快可?!遍L身而起,施禮道:“鄙人要回去收拾就道,琴太傅請了。”
琴清想不到他會主動告辭,有些兒手足無措地站立還禮。
項少龍走下小亭,才往小盤處走了兩步,琴清在后面喚道:“項太傅!”
項少龍愕然轉身時,琴清垂下螓首道:“那個關于一滴蜜糖的寓確是精彩絕倫,琴清受教了,項太傅一路平安!”俏臉微紅,轉身盈盈去了。
項少龍心中苦笑,待會定要審問紀嫣然,看她向這與她齊名的美女,還泄露了他的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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