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別走,留下來陪朕?!币呀?jīng)習(xí)慣了與桑榆共處一室,周武帝這才發(fā)現(xiàn)此處是乾清宮,若自己忙于政務(wù),桑榆無事可做會顯得多么尷尬。
“你幫朕整理奏折吧。”見桑榆盈盈看來,眼里滿是詢問,他拍拍手邊的一沓奏折說道。
“奏折哪里是臣妾能看的,臣妾不敢?!泵仙S苓B忙推拒。政權(quán)差點被一個女人奪走,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半點心理陰影也沒有。若她碰了這些折子,日后這人心情不好想起來,少不得又是一番猜忌。
周武帝怔楞了一瞬,立即明白了她的顧慮,扶額無奈的低笑。他的桑榆總是這樣謹(jǐn)小慎微,走一步看百步。沒錯,他確實對女子干政有了忌諱,但這并不包括桑榆,他相信桑榆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罷了,那你就幫朕修剪這座盆栽吧。”不想讓桑榆為難,他指了指案幾上的一座小小盆栽。
“是?!泵仙S軕?yīng)諾,拿起盆栽左右打量,忽然間就想起了以前與阿寶在一起的情景。他們一個修剪,一個拾掇,配合的多么默契,那是她進宮以來最充實快樂的日子。
周武帝瞇眼,顯然也被勾起了某些回憶。他立即拿走盆栽,低聲道,“這盆栽等朕有空了陪你一起修剪吧。你”他頓了頓,眼睛微亮,“你就幫朕縫個香囊吧,你上次可是應(yīng)了朕。”
“可是臣妾沒有工具啊?!泵仙S軘偸?。她對男人抽風(fēng)的行為已經(jīng)免疫了。
“常喜,去碧霄宮把娘娘的針線盒拿來?!敝芪涞劭聪騺辛⒃诮锹涞某O?。
針線盒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孟桑榆手里,男人在盒中挑挑揀揀,沒有選中一塊兒合意的布料,又叫常喜去自己的私庫尋了一匹明黃色錦緞。
“就用這匹布吧,做兩個一模一樣的,你一個朕一個。”男人用手比劃著香囊的大小和形狀,興致勃勃的建議。
“皇上,”孟桑榆嬌嗔,上挑的鳳目勾的人心發(fā)慌,“這緞子是明黃色的,皇上是要害臣妾逾制嗎?”這男人又來了,又想把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
“怎么會?”周武帝嗓音沙啞,嘴里發(fā)苦。一國之后也是有資格用明黃色的,但是他說出來,桑榆會信嗎?她太聰明了,正因為聰明過人,所以凡事都會往復(fù)雜的方面去想。他乍然之間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說不定在她眼里就是不懷好意吧!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能一點一點慢慢的磨,一點一點讓桑榆看清他的心意。
“是朕疏忽了,那就用這塊深紫色的吧,做兩個一樣的?!睂⒚鼽S色錦緞扔到一邊,周武帝的笑容隱隱透著苦澀。
“好,香味也要一樣嗎?”孟桑榆滿意了,微笑詢問。
“一樣,不要龍涎香,就要你平時最愛熏的花香?!睆姶蚱鹁?,周武帝摸了摸她笑意盈盈的臉龐。罷了,只要你在朕身邊就好,朕有一輩子的時間打開你的心防。
“挨著朕坐吧,這樣暖和。”他將女人拉到自己身邊的空位。以往他都是直接窩在桑榆的懷里,早已習(xí)慣了彼此間零距離的相處,見桑榆坐的那樣遠(yuǎn)還真有些不習(xí)慣。若不是懷里摟著個人不便于寫字,他恨不能時時刻刻將桑榆抱著。
“會不會打攪皇上批折子?”臀部緊貼在男人強健的大腿邊,灼熱的體溫透過布料源源不斷的傳來,孟桑榆不自在的動了動。她發(fā)現(xiàn)抽風(fēng)帝很喜歡粘著自己,像得了皮膚饑渴癥一樣。
“不會?!蹦腥宋⑿?,俯身舔舔她粉嫩的唇瓣,這才開始批閱奏折。
孟桑榆對男人的突襲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yōu)雅的抹去唇上的濡濕,低下頭專心縫制香囊。大殿里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濃濃的溫馨氣息縈繞在兩人周圍。
角落中的常喜偷眼打量專心致志的兩人,心中暗暗忖道:皇上和德妃娘娘感情是真的好,這樣子,跟民間的老夫老妻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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