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楚媛色變道:“你認(rèn)為姬翠和龐度原本是一伙的?”
凌渡宇沉吟道:“還記得我們在監(jiān)倉隔著鐵欄與龐度面對時的情景嗎?龐度看到姬翠時的眼神很奇怪,但似要對她說什么話時,卻給她發(fā)射麻醉針阻止了,那時我便生出懷疑,但卻以為是別的原因。”
頓了頓續(xù)道:“我最想不通的是,一個是國際知名的犯罪心理學(xué)專家,一個是瘋狂的越押殺人犯。
這么風(fēng)馬牛不相關(guān)的兩個人,竟會聯(lián)合起來做某件事。
他們顯然有一個周詳?shù)挠媱?,直至龐度拿到幻石,他們的合作才因月魔而破裂?!?
卓楚媛把俏臉枕在他肩膊上,低吟道:“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呢?”
凌渡宇斷然道:“只要找到龐度,便可找到姬翠,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我們能否在姬翠尋得龐度前,先一步把他殺死,從而取得幻石。”坦平如砥的沙石地面在眼前延伸無窮,似若可直抵往這灰暗迷茫的天地盡頭去。
突兀的山巖疏落起來,起伏的沙丘卻逐漸增多,更增旅途之苦。
頭頂上的烈日無情地照射著,在熾熱的太陽下,一切本已褪去了顏色的物體都變得眩人眼目。
唯有一只兀鷹,仿著繞著太陽飛翔般,默然孤獨地在他們頭上兜著圈子。
凌渡宇和卓楚媛雖然拼盡全力,但在日出后的三個小時內(nèi),只走了四公里許的路程。
在廣闊無邊的沙海里,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和無奈。
凌渡宇拉著卓楚媛避到一個大沙丘的暗影里,喝了幾口水后,嘆道:“地圖都隨夏能而失去了,現(xiàn)在假如也失去了龐度的蹤跡,我們可能永遠(yuǎn)都離不開這里,這世上沒有一處地方比沙漠更易令人迷失的哩。”
卓楚媛不解道:“既是如此,為何還要休息?”
接著色變道:“你是否再感覺不到龐度的存在呢?”
凌渡宇思索道:“不要瞎猜,我仍感覺到他正在往前走著,但這顯然是他蓄意發(fā)放月能,誘我們到某處去。
唉!現(xiàn)在我們正處于完全被動的形勢,若不設(shè)法改變這情況,現(xiàn)在和去送死實沒有什么分別。”
卓楚媛被熱氣熏得連摟著凌渡宇的興趣都失去了,同意道:“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白晝和一個晚上,就到了月亮一年里最大最圓的時刻。
但像我們這樣走法,直至月圓,亦只能在后面吃龐度的塵,怎辦才好呢?”
凌渡宇雙目異芒閃動,輕輕道:“一路追來時,我發(fā)現(xiàn)了個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愈接近正午,龐度發(fā)放的月能便不住減弱。
這過程是很緩慢的,或者顯示了龐度的邪力,是會隨著日月的推移,而出現(xiàn)強弱的變化。
若我們能加以利用,說不定可掌握致勝的契機?!?
卓楚媛美眸亮了起來,興奮地道:“我曾聽過沙漠里有種日瘋癥的怪病,患者在正午太陽當(dāng)頭時,愈感到一種近乎瘋狂的沮喪情緒。
就像定時發(fā)作的熱病那樣,渾身乏力,猶如一個因長途跋涉或是艱辛勞作而精疲力竭的人,整個心神陷在莫名其妙的狂亂里。
若龐度真有這種情況,我們就可趁機趕上他?!?
凌渡宇大喜道:“你知否發(fā)病時間會是多久呢?”
卓楚媛皺眉道:“這個我卻記不清楚,好像是因人而異,約是個許小時吧?!?
凌渡宇頹然道:“若只是一個小時,我們絕對趕不上他?!?
卓楚媛道:“我尚有一事怎想都不明白,假若姬翠取得能在沙漠中行走的交通工具,為何不早點追上龐度,把他解決呢?”
凌渡宇答道:“我也想過這問題,其中一個可能性,是因她感應(yīng)不到龐度的位置,但卻清楚知道地獄峽在哪里,故先一步到那里去待他送上門來/
卓楚媛一震道:“這么說,那地獄峽便該在少于兩日的腳程內(nèi),否則姬翠便沒有可能在月圓前等到龐度自投羅網(wǎng)哩!”
凌渡宇點頭道:“理該如此。
唉!有什么辦法可在明天正午前趕上龐度呢?像我們這么走,休想追上他。”
卓楚媛長身而起道:“空想無益,趁我們還有氣力時,快趕點路吧!呵!”
凌渡宇聽到她驚呼,嚇了一跳,循她目光瞧去。
遠(yuǎn)方兩座沙丘問的地平的天際處,現(xiàn)出三個黑點,逐漸擴大。
凌渡宇忙拉著她伏了下來,藏在沙丘的暗影里。
三架沒有任何標(biāo)志的戰(zhàn)斗直升機到了兩人左方五百米外的上空,散了開來,低飛搜索。
凌渡宇把望遠(yuǎn)鏡遞給卓楚媛,湊到她耳旁道:“絕非我們的人,若我猜得不錯,就該是‘金頭鬼’阿力柏加的人,奉姬翠的命令來干掉我們,使她可專心一致對付龐度。”
卓楚媛輕顫道:“為何不是奉龐度的命令呢?他們也可以是俄羅斯新黑手黨的人?!?
凌渡宇取出那支二千米內(nèi)仍可不失準(zhǔn)頭的新型狙擊槍,邊裝嵌邊微笑道:“龐度現(xiàn)在已受月魔感染,變成一個仇視人類的怪物,所以才有把所有隨行人、駝屠殺之舉。
故此召這些人來的以姬翠的可能性大得多,那當(dāng)然假設(shè)姬翠和龐度本是同黨。
那天她在臺拉維夫失蹤了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是去和阿力柏加接頭?!?
頓了頓續(xù)道:“若非有姬翠從夏能奪來的通訊器指示位置,這三架直升機憑什么能找到這里來呢?”
卓楚媛收起望遠(yuǎn)鏡,抓緊手上的輕機槍,白了凌渡宇一眼,才掉頭全神注視敵機的活動,微嗅道:“虧你還可笑出來,我們遲早會給他們發(fā)現(xiàn)的。”
凌渡宇好整以暇道:“至于為什么不會是俄羅斯新黑手黨,道理更簡單,就是我剛才看到‘金頭鬼’在其中一架直升機上,哈!”
這時一架直升機朝他們飛來,兩人忙隱伏不動。
敵機在右側(cè)橫掠而過,沖往后方。
異變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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