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在當(dāng)代、利在千秋。

齊朝暮的目光看向遠(yuǎn)方的大海。隨著他的視線，我也看到海天一色，萬頃碧波。

但我也知道，萬里海浪下，埋著絲路沉船的碎瓷；無數(shù)浪尖之上，飛翔著鄭和船隊帶回的海鳥；就連大海頭頂?shù)囊黄强?，也是古往今來的文明，連接而成的一幅壯觀星圖。

齊朝暮在看海。

我在看他的背影。

我想起，師傅昨天也是這樣，筆直地站在西海碼頭，親自接應(yīng)一批流亡海外、重歸故土的文物。

等文物箱被搬下來，他跪坐在一只防潮木箱前，輕輕拂著一只北宋青釉瓶，喃喃自語說，當(dāng)年南渡，你跟著龍舟過江，后來靖康之變，你也避開了戰(zhàn)火，元明清你都安然無恙，沒想到，卻在太平盛世被自己人偷渡出祖國。

齊朝暮隔著玻璃罩一個個撫摸它們。

他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他說，孩子別怕，我來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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