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并未瞞過身邊人。
凝隅道,“城主昏迷,大戰(zhàn)在即,如今是我獨立州生死存亡之際,不得有絲毫懈怠。打仗非我所長,還要靠薛軍長坐鎮(zhèn),后方一應(yīng)支援便交給我,至少在城主回來之前,獨立州,絕不能有事。”
這是第一次,薛鍛從這位副城主身上,看到了凌厲的氣勢。
往日的凝隅,溫文爾雅,待誰都親切無比。
比起那位鋒芒畢露的九軍督軍,凝隅很容易被忽略??赡缛粽娴臒o害,又怎會被那位委以重任,甚至地位凌駕于他們九軍之上?
方才那番話,明著恭維,實則暗中在敲打他。
而剛剛,凝隅又明知道外面水月閣的長老在,卻故意透露公孫炎戰(zhàn)死的消息。為的就是引出水月閣的怒火,將矛頭指向地冥殿。
公孫炎對于水月閣的地位,整個蒼隕之境無人不知。公孫炎身死,水月閣一旦得到消息,怒火勢必指向地冥殿。
而與公孫炎交好的那兩位天才,又豈會置之不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心機,實在可怕。
薛鍛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眸深若幽潭。
只是……卑鄙么?
薛鍛不這么認為。
因為原本他亦不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人,又為何要去故作大義去評判他人?
反而因此這件事,他越發(fā)欣賞這位副城主了。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他們驚人的相似。
——為了守護心中的‘光明’,他們都愿意將自己化為黑暗,只做那人最忠誠的信徒。
……
萬里之外。
水月閣。
古老的祠堂中,當守衛(wèi)祠堂的弟子發(fā)現(xiàn)那盞魂魄燈滅了時,當即連滾帶爬沖了出去。
須臾,仙氣繚繞的水月閣敲響了古鐘!
“怎么回事?”
“這是……集合的鐘聲!出什么事了!”
很快,無數(shù)弟子朝主殿飛去。
……
與此同時,焚天門與定天宗相繼收到消息。
“浩渺,住手!你瘋了不成?”
定天宗中,十幾名弟子連哄而上制止發(fā)狂的盛浩渺。
整個洞府,幾乎在他的怒火下毀于一旦。
此刻的盛浩渺雙目沖紅,如同被激怒的野獸。
“我不信!!是誰?定然是你們誰故意耍我的是不?阿炎是誰,他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死了?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們聯(lián)合一起玩我呢是吧?我就知道!行了,今個我心情好,便大發(fā)慈悲放過你們了,不過誰若再敢開這種荒唐的玩笑,可別怪本少爺翻臉無情啊……”
整個空間充斥著他的笑聲,可是半天,卻無人回應(yīng)。
對上盛浩渺似渴望卻又泛紅的目光,所有人不忍地轉(zhuǎn)過頭不敢再看。
漸漸地,盛浩渺的笑容褪去了。
他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臉上血色盡褪。
“你們……開玩笑的,對么?”
望著自家徒兒這個樣子,武清深深嘆了口氣,上前,“渺兒,別這樣……”
“師父您告訴我,阿炎不會出事的對不對?他可是我們之中最強的,向來聰明絕頂,只要他想,沒人能傷得了他!他怎么可能死在區(qū)區(qū)鬼族手中?!一定是他們騙我的是不是?”盛浩渺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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