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晟堯皺了皺眉,說:“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我將大禮服脫了下來,反正里面穿戴很整齊,不需要他回避。
他深深地望著我,眼神有些眷戀和迷醉。
我愣了一下,輕咳了一聲,他立刻將臉轉(zhuǎn)過去,臉上浮起幾分紅暈。
我這才想起了什么,說:“東岳宮中侍衛(wèi)竟然能和后妃獨處?好像大家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怎么回事?”
華夏古代,皇帝防男人就像防賊一樣,宮里只留太監(jiān)伺候,免得被戴了綠帽子。
尹晟堯有些不好意思,說:“這里是神仙洞府,宮殿里各種陣法盤根錯節(jié),人人都有法術(shù),主人更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誰那么大的膽子敢在這里胡來?”
我點了點頭,有道理啊。
“咱們別在這里廢話了?!蔽艺f,趕快去看看明黎的肉身,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說罷,我?guī)е麃淼胶竺娴膶嫷?,這里沒有侍衛(wèi),但是布下了等級極高的陣法,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一步。
上次唐明黎告訴過我陣法的生門所在,這陣法有生門死門,一旦入死門,必死無疑。
我們從生門進(jìn)去,那幽暗的宮殿之中,東岳大帝的肉身依然鮮活,面容如生,讓我的心一陣陣揪緊,幾乎要流下淚來。
明黎,這兩年,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
我壓下心中的痛苦,說:“晟堯,當(dāng)初明黎將一縷魂魄放在這具肉身之中,你看看,現(xiàn)在還在嗎?”
尹晟堯點了點頭,張開手,東華大帝的玉璽緩緩飛起,懸浮在東岳大帝的頭頂,一道柔和的光線灑下,將他籠罩其中。
良久,那枚玉璽也沒有半點的反應(yīng)。
絕望如同藤蔓植物,緩緩地浮上我的心頭。
尹晟堯?qū)⒂癍t收了回來,朝我搖了搖頭,道:“那一縷魂魄想來早已經(jīng)被他收回了?!?
我傷心地垂下眼簾,尹晟堯想要上來安慰我,但他步子頓了頓,拿出一張手絹,伸了過來。
“謝謝?!蔽倚闹泻茈y受,想哭,卻發(fā)現(xiàn)根本哭不出來。
定了定神,我不死心,又說:“晟堯,你的玉璽能不能看出,他還有沒有靈魂存世?”
尹晟堯說:“我的玉璽不行?!?
我滿臉絕望,他猶豫了一下,說:“但是他的玉璽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但他的玉璽失落了。”
尹晟堯看著手中的印璽,嘆了口氣,說:“我的玉璽和他的玉璽來自同一塊玉石,可以互相感應(yīng)?!?
我心中一喜,也沒有去問之前在人間時,他為什么不說,只用期待的目光望著他。
他很無奈,說:“我試試看吧,如果那枚玉璽被藏得很深,對方設(shè)了陣法或者禁制,我就沒辦法了。”他嘆了口氣,說:“我畢竟還不是東華大帝?!?
我點了點頭,心中又有些歉疚,說:“晟堯……我,我對不起你……”
尹晟堯給了我一個淺淺的笑容,說:“君瑤,我跟你定下約定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過,一定會幫你。我說話向來一九鼎的,你信不過我?”
“不是,你誤會了……”
他按住我的肩膀,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你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
說著,他笑了笑,道:“你就把這看作是我的私心吧,早點確認(rèn)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你就會放棄,然后跟我在一起。”
我心里更加難過了。
他不再多說,掐了一個法訣,玉璽忽然金光閃爍,忽然射出一道金光,打在墻上。
墻上緩緩現(xiàn)出一道光影,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
畫面之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