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坤咬著煙,“你多大啊?!?
“二十四?!?
他哂了一聲,“你也不老。”
沈楨純屬好奇,“聽說陳教授有心儀的人,本院的護(hù)士?”
廖坤斜目睥睨她,“你聽誰說的?!?
“道聽途說?!?
他笑得深意十足,“你挺關(guān)注他啊,他這款形象的女人緣是不錯?!?
沈楨尷尬擺手,“沒有,誤打誤撞聽來的?!?
廖坤語出驚人,“陳教授曾經(jīng)也為愛癡狂過,他的朱砂痣叫倪影,演話劇的,像90年代的香港大美人那么靚,和他同歲?!?
港風(fēng)美人,陳崇州嗜好這口。
廖坤說倪影的初戀是導(dǎo)演,談了半年,第二任男友是一名攝像師,獲得過國家級的大獎,現(xiàn)任老公是奉子成婚,據(jù)說年紀(jì)能當(dāng)她爸爸了。
沈楨覺得那女人的眼界不是一般的高,憑陳崇州的條件,不說拔尖兒,也妥妥地優(yōu)質(zhì)男,正常來講只有他挑剔女人,沒有他出局的份兒。
沈楨問,“她喜歡有才華的?”
“陳教授也有?!?
那只剩一個原因了,“她喜歡年紀(jì)老,有安全感的男人?”
廖坤被逗笑,“哪有女人真喜歡老男人啊,滿臉褶子沒頭發(fā)?!?
沈楨想不通,“那她圖什么?”
廖坤故作高深噴了個煙圈,“有一種女人本性就壞,壞得讓人上頭,那些外表矜持,骨子里壞得夠味的女人,男人抗拒不了,和她們談戀愛很刺激?!?
話是如此,沈楨一想起何婭,到底不平衡。
她就壞,可周海喬眼巴巴當(dāng)寶貝兒哄著。
廖坤繼續(xù)說,“倪影與攝影師分手后,和陳教授短暫相好過,拿了他幾百萬,開酒吧,開美容院,沒多久又跟了一個資產(chǎn)百億的大富豪,這回結(jié)婚了,把陳教授徹底折騰傷了,消沉了好一陣。”
感情中越是冷血灑脫,變成這副模樣之前,一定經(jīng)歷過刻骨銘心的磋磨。
尤其男人,動了情又活生生被扼殺,從此在“渣壞陰毒”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返。
這就是惡性循環(huán)。
沈楨想象不出冷淡禁欲系的陳崇州為一個女人半死不活,究竟是什么模樣。
“還有啊...”廖坤說一半,戛然而止。
沈楨順著他的目光看身后,陳崇州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穿著嶄新的白大褂。
沈楨腦海閃過兩個詞:衣冠楚楚,英姿勃發(fā)。
他這樣的男人,有毒。
不藏著掖著,反而亮明他的毒,誰陷進(jìn)去了就清醒不了。
沈楨移開視線,廖坤迎上他,“追你的迷妹在食堂找她麻煩,我親自解圍的。別說,她蠻有意思,她老公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陳崇州看著他,“你嘴真碎?!?
廖坤拍他后背,使了個眼色,“后面我沒說。”
他撤了沈楨也要跟上,和陳崇州擦肩而過的一刻,聽到他說,“你還挺多情,廣泛撒網(wǎng)重點(diǎn)捕捉。”
沈楨駐足,正正經(jīng)經(jīng)向他解釋,“陳教授,我不著急找下家,我現(xiàn)任還解決不了?!?
陳崇州摸出煙盒,唇間含住一根,“廖主任的眼光高,他前任是法醫(yī),前前任是國標(biāo)舞老師,你不對他胃口?!?
沈楨反問,“比你還高?”
他瞇眼望遠(yuǎn)處冒著白煙的煙囪,“差不多。審美品味不同,但都看不上你這種清湯寡水,別白費(fèi)精力。”
清湯寡水...
沈楨懷疑自己聽岔了。
她是黃金腰臀比,水滴胸型,腿不長,勝在細(xì)直,怎么也和清湯寡水不沾邊。
她脫口而出,“你近視?”
陳崇州心下了然,倚著門框?qū)徱暳怂齼扇昼姡制鐭?,“平時見得太多,沒感覺哪兒好。”
沈楨確實(shí)不如何婭那款風(fēng)騷,可她這點(diǎn)傲人的本錢,也真不至于爛大街。
陳崇州既然看膩了,可見他的身份絕不單單是一個醫(yī)院的科室主任,沒大把的財力和地位支撐,根本進(jìn)不去美女成群的地方開開眼。
“明天辦出院?!?
他撂下這句,先離開了。
傍晚沈楨在停車場又碰上了陳崇州,他在副駕駛,駕駛位坐著一個女人,不是為難沈楨那女孩,這是熟女,齊耳卷發(fā),雖然平胸,很高級感。
她匍匐在陳崇州腿上,看不清說什么,一臉試探。
陳崇州倒是平靜,還抽空發(fā)微信,心思沒全在這。
女人好像問他,“去我家嗎?”
他聲音低沉,“你家有什么。”
“我啊。”女人胳膊輕輕摟著他腰,“和新買的睡衣。”
陳崇州發(fā)完微信,終于騰出空,“不穿好看?!?
這算是接受邀請,女人正欣喜,他拿開了女人的手,“晚上有安排了?!?
女人大失所望,“明晚呢?!?
陳崇州說,“再定。”
男人模棱兩可,基本是沒答應(yīng)。
女人路子挺野的,想勾起陳崇州的沖動,直接湊到他懷里,沈楨按響了喇叭,有意提示他們隔墻有眼。
陳崇州側(cè)過身,女人隨著也坐直,兩輛同時倒車,在空地的中央車頭頂了車尾。
女人本就不滿被打擾,降下車窗更沒好氣,“你會開車嗎?”她十分輕蔑梭巡著車標(biāo),沈楨開的是迷你寶馬。
比陳崇州那輛高檔捷豹,是不太入眼。
“我鳴笛了?!?
女人不屑,“都快報廢了,誰聽得清啊?!?
沈楨重新發(fā)動,“你身邊的陳教授,別浪費(fèi)資源,讓他替你掛耳鼻喉科,專治耳聾。”
她從右側(cè)繞過捷豹,兩車交錯,陳崇州朝窗外看了她一眼。
沈楨是好心,落在他眼中成了吃醋,吃得毫無道理。
陳崇州松了松領(lǐng)口,這女人還是碰不得。
沈楨開出醫(yī)院,就將這段插曲拋在腦后,她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周海喬談判。
自從兩人鬧僵分居,周海喬把他媽接進(jìn)婚房了,沈楨回到家,她的行李都堆在陽臺上,落了一層灰,而主臥是周海喬媽在住。
沈楨壓著火,說明來意,周海喬盯著她冷笑,“你有證據(jù)嗎?!?
“你在婚內(nèi)變更夫妻財產(chǎn),沒征求我的同意。”
他完全不把沈楨放在眼里,“我收入高,房貸是我還,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離婚協(xié)議我擬好了,車歸你,其余財產(chǎn)你一毛錢也分不到,離就離,不離咱倆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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