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他在第一次見到邢武時便沒有對他保留,所以邢武這幾年與很多資源失之交臂,卻最終選擇了信科,憑得就是趙傾的坦誠和兩人之間的默契。
強強聯(lián)合后所碰撞的火花讓晴谷真正走入大眾的視野,半年的時間,晴谷的線下門店便在全國各地開始投設,引入連鎖經營模式,衍生出一套完整的erp系統(tǒng),在原有的供應鏈整合思想中,利用集成化信息管理完全跳出傳統(tǒng)企業(yè)的限制,再到建立直營區(qū),成功引入pe,邢武也正式將晴谷的總部設立在了北京。
總部搬來北京的時候,犬牙從老家調了過來,那年晴也讀大四,許久未見的犬牙也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早已看不見當年的影子,他原本在扎扎亭一幫小混混里就算長得皮白斯文的,如今幾年的磨礪下來,從氣質到談舉止都更加沉著老練。
那時晴也才聽犬牙說舒寒結過婚了,在去深圳的第二個年頭,嫁給了個普通上班族,今年年初生了個大胖小子,在深圳買了房,晴也很是驚訝地看向邢武,想來邢武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他未曾在晴也面前提起過。
犬牙來北京的時候本想喊大黑一起過來闖闖,不過大黑拒絕了,他說工作還要分上下級,去了北京又不能給武子和他掉鏈子,他一個沒文化的大老粗還是在老家待著吧,兄弟是一輩子的。
聽說他處了個對象,不是在外面玩的,老實巴交的姑娘,他也收心干正經事了,自己開了個小餐館,地方不大,但大黑會做人,兄弟多,所以生意一直挺好的,說來他的餐館還是黃毛他們車隊的定點食堂。
犬牙過來后,邢武一下子就感覺多了左膀右臂,做起事來更加順風順水,有了信科的助力,晴谷的發(fā)展便進入了有史以來最迅速的階段。
晴也大四畢業(yè),邢武送給她一輛路虎作為慶祝,但晴也一直沒有時間考駕照,所以到后來只有邢武開著這輛車接送她。
晴也考研成績下來的那天,和邢武出去慶祝了一番,邢武送她回家的時候,在車上接吻告別被正好從車庫出來的晴鴻志撞個正著。
當時那情況吧,簡直就是迷之尷尬,好在晴鴻志比較有涵養(yǎng),沒有當場給他們難堪,而是徑直回了家。
然而晴也一進家門,晴鴻志就找她談了話,他不同意晴也和邢武來往,第一是看不上邢武的家庭,本來晴也媽媽去世就比較早,邢武的那個媽看著也不靠譜的樣子,怕女兒以后嫁過去,生個小孩什么的都沒人在身邊幫襯,二來,他之前在邢武面前放過狠話,這個臉面不是那么輕易可以丟掉的。
對于晴鴻志頭一次這么嚴肅地跟晴也談到婚姻問題,搞得晴也那幾天的情緒很低落,甚至都蓋過了考研還不錯的結果。
那段時間晴鴻志一直感覺身體不舒服,對于女兒的感情問題也十分焦慮,后來去醫(yī)院檢查才發(fā)現腸子出了毛病,院方很快安排了一場手術,彼時晴也剛讀研一,醫(yī)院學校兩頭跑,整天心急如焚,便是在那個時候,邢武出現在了晴鴻志身邊,晴也畢竟是女兒,不便照料的地方,邢武直接包攬了過去,起初晴鴻志十分抗拒,但又不忍心看見自己女兒那么疲憊,便捏著鼻子默認了邢武的存在。
邢武便開始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煲個湯送點水果,甚至有天見晴鴻志頭發(fā)太長了,傍晚還帶了套工具過來,把晴鴻志推到廁所,拿個大圍裙給他圍了起來,幫他理了個發(fā)。
結果第二天晴也到醫(yī)院看見爸爸理了個短碎,笑了半天問他頭發(fā)怎么剪了,晴鴻志還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說:“邢武幫我剪的,還行吧?”
晴也眼睛都笑彎了:“行,老行了,是不是突然發(fā)現你這個女婿還怪好用的?”
晴鴻志氣得大罵:“什么女婿不女婿的,你也不知道害臊!”
出院后的晴鴻志雖然再也沒提過讓晴也跟邢武分了的話,但每次晴也提到想喊邢武來家里吃飯,晴鴻志還是會犟著脾氣嘴硬道:“你敢把那個小子領進門,我就把門鎖換了?!?
晴鴻志出院后晴也就讓他少去公司多休息,一把年紀了還那么拼干嘛,但晴鴻志最近卻一直在操心企業(yè)轉型的事,目前他公司的業(yè)務越做越窄,有些客戶有合作意向,但是他們一直沒有進入相關供應商名錄,不符合采購標準,導致很多業(yè)務大量流失,幾個年輕點的股東集體聲討改制的事。
晴鴻志便聯(lián)系了一個老朋友,看看有什么路子,老朋友將這塊業(yè)務的一個負責人介紹給了晴鴻志,讓他對接看看,如果資質能過審上了他們的平臺,很多東西操作起來就方便多了,那個負責人了解到晴鴻志企業(yè)的規(guī)模和情況后,說需要出評估報告,然后跟他們領導談,但是他們領導近期一直沒有時間,晴鴻志住院期間就讓手下的人跟那個負責人聯(lián)系了好幾次都沒約到。
好不容易這邊剛約到人家,結果對方領導要求去他家拜訪,晴鴻志也很詫異,不過依然熱情相邀。
還特地告訴晴也周五晚上要在家招待客人,她要是回來吃飯呢,就早點回來,要不回來吃飯,就干脆晚點回來,別吃到一半跑回來不像樣。
晴也接到晴鴻志電話的時候正在準備課題上的事,不走心地聽完就掛了,所以周五的時候壓根就把晴鴻志的話給忘了,不早不晚,忙完課題計劃書回到家正好七點半。
然而當她打開門一進家的時候便懵了,長長的餐桌,邢武和晴鴻志一人坐在一邊,不僅喝起了紅酒,還有些相談甚歡的架勢,關鍵,邢武身上穿得是什么鬼?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流暢精致的輪廓,深邃立體的眉眼,渾身上下都透著無可挑剔的矜貴,晴也還是頭一次看見他穿得這么人模人樣,還怪帥的。
愣是吞咽了半天才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邢武壓著嘴角那明顯有些想笑卻刻意收斂的弧度說道:“來和晴總談些業(yè)務上的事?!?
晴也把包一放就看向晴鴻志:“你要招待的客人是邢武?你不是說他要敢進門你就把門鎖換了嗎?”
晴鴻志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直瞪自己女兒:“吃過沒?”
“沒啊?!?
他訕訕然地起身喊阿姨給晴也盛飯,而后對他們說:“你們吃吧,我上樓躺會?!?
晴也立馬拉開椅子就盯著邢武,從頭到腳看了一番,雙眼晶亮晶亮地問:“你穿這么正式干嘛?”
邢武終于釋放了嘴角那抹抑制了半天的笑意:“來跟你爸談判。”
“結果呢?”
他一本正經地說:“從你爸自覺上樓讓我們獨處來看,應該是準備把你賣給我了?!?
晴也越聽越感覺不對勁啊,聯(lián)想到老爸最近工作不順利,前幾天還勞師動眾地打電話給她,說要在家招待什么重要客人啥的,晴也眼珠子一轉瞇了起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挖坑給我爸跳的事?”
邢武無辜地攤了攤手:“我是那種人嗎?這可是你爸自己找上我的,他大概不知道信科華北區(qū)域的業(yè)務去年趙總給了我權限,還聯(lián)系毛平峰說要見我,我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醫(yī)院里照料他,他出了院我才讓毛平峰把資料拿給我看,結果一看,哈,是你爸。
他天天都能見到我,還要跟我預約,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穿正式點登門拜訪,倒顯得我拿橋了,你說是吧?”
晴也直接給他一記白眼:“干嘛不告訴我?”
他理所當然地說:“怕你壞事,我當然得先跟你爸談過一輪了?!?
“然后呢?”
邢武垂著眸笑:“你把未來賭在我身上,我豁出全身家當也得保你贏,我向你爸提親了。”
晴也怔怔地看著他自信飛揚的眉眼,紅唇微張,眼里溫柔的火焰散發(fā)出耀眼的光照亮了他整個世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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