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轉回來了。
他是那樣雙無辜純澈的眸子,戚寸心被他注視著,她有點泄氣,『揉』了下他的臉,“會跟你起去,行了吧?”
“個有什么意思,”她松開他,靠枕上去瞧他手里的書頁,“們起去,才最開心。”
夜愈深,書頁翻動的聲音許有些催眠,戚寸心漸漸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卻有點不想挪窩了,她將枕頭擋他和自己之間,和他說,“怕夜里不注意碰到你的傷口,就用這個擋著吧?!?
她像是自說自話,話音才落就閉上眼睛,才打個哈欠,沒會兒就睡著了。
而謝緲將那本游記放到旁,躺下去時,偏頭卻被那方枕擋住了視線,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睡對面竹床角落里的小黑貓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半晌,他忽然伸手將擋他們之間的枕頭挪開。
她熟睡的面龐映入他眼簾,他只看了眼,便閉上眼睛。
他朦朦朧朧快睡著時,原本睡他身邊的姑娘無意識地靠了過來,她的手臂隨之搭他身上。
他睜開眼睛時,她的呼吸聲離他很近很近。
就像東陵時那晚,她睡著之后,沒會兒就翻身翻到他的懷里。
矮幾上的燭火還未燃盡,他昏暗的光影間垂下眼簾,盯著她鼻梁上的那顆小痣看了會兒,忽然,伸手碰了下。
許是他的指腹有點涼,她睡夢里皺了皺眉,夢囈了幾聲含糊不清的話。
他無聲地彎唇。
翌日清晨,敲門聲將屋內(nèi)的兩喚醒,戚寸心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謝緲懷里時,她還愣了片刻。
或見他睜開眼睛,第眼看她。
她的臉頰有點燙,下坐起身來,又忙去掀他的被子。
“娘子,做什么?”
他睡眼惺忪,聲音尚有幾分茫然。
“有沒有碰到你的傷口?”她見他衣衫沒有血『色』浸出,又抬頭問他。
“沒有。”
少年支撐著身體坐起來,他『摸』了下她的頭發(fā),『迷』『迷』糊糊地添句,“你很乖?!?
他下了床,頂著副困倦模樣,開門走了出去。
戚寸心呆愣愣地坐床上,滿臉通紅。
“郡王?!?
徐允嘉已門外等了許久,見謝緲走出來,他便立即迎上去遞上封信件。
“你說?!?
謝緲卻懶接。
“這是戚永旭昨夜差送去月童給李成元的消息。”徐允嘉簡短地道。
“果然是李成元?!敝x緲覺無趣。
“這信上提到‘九天’三字,臣猜測,應該他說的應該是南黎禁宮之中的紫垣九樓。”
天下皆知南黎皇宮的紫垣九樓,卻又偏偏十分神秘,九樓雖南黎皇宮,卻并不屬于南黎的皇帝,它有它自己的主,而除了這個主,天下無可入九樓。
便是徐允嘉曾經(jīng)有幸跟隨齊王進宮,未能見紫垣湖對岸的那座九樓閣的容。
謝緲原本還有些散漫的神情驀地滯,他忽然將徐允嘉手里的信件奪過來。
怪不。
他眼底的光影逐漸變郁冷,指節(jié)緊緊地捏起信紙。
徐允嘉忙道,“臣已將這信件截下,想來玉牌郡王妃手里的消息不會傳到月童?!?
“戚永旭的消息送不到月童,會有其他送?!?
半晌,謝緲忽而冷笑,“想不到,那個老東西月童城里爭那個位子,竟還分下心來算計的妻子?”
徐允嘉還未來及開口說些什么,卻聽急促的腳步聲漸近,他回頭,便見韓章快步跑來,手里還捏著張春膏箋。
“郡王!”
韓章顧不上擦滿頭的汗,拱手行禮,忙道:“月童城里有消息了!”
“綏離之戰(zhàn)南黎失利的消息才送至月童,王爺便于前夜領兵『逼』宮,『逼』小皇上退了位,如今,齊王……已成南黎天子!”
他說著,忽然跪下去,抬頭看向謝緲,朗聲道:“新皇登位第道詔書,是封您為南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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