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是想告白啊,”付惜靈說,“她剛剛不是想給學(xué)霸塞情書來著么?”
這次陶枝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似乎理解得有些艱難:“塞什么玩意兒?”
“情書啊,”付惜靈眨眨眼,“你沒看見嗎,她剛剛藏在背后的,應(yīng)該是我們都看著她,就沒好意思塞。”
陶枝覺得自己對早戀的認(rèn)知受到了沖擊。
這個年頭還有人跟喜歡的人告白用塞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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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吃完午休還沒結(jié)束,厲雙江跟趙明啟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回來拿球,看見季繁喊了他一聲:“好兄弟!走啊,打球去!”
季繁原本還昏昏欲睡,聽見有人叫他玩,立馬就精神了:“走走走,讓你三個球。”
幾個男生鬧鬧哄哄地出了教室,付惜靈趴在桌子上補覺,陶枝癱在椅子里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教室里面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她沒怎么注意,專注地打了一圈麻將,輸了三十萬的歡樂豆。
教室里安安靜靜的沒什么聲音,陶枝聽見后桌有書本翻動了一下的聲音,輕輕的,淹沒在窗外操場上傳進(jìn)來的說笑聲里。
她以為江起淮回來了,摸了張牌打出去,轉(zhuǎn)過頭。
后桌沒人在,桌上的東西主人走的時候什么樣現(xiàn)在也還是什么樣兒。
陶枝沒多想,扭過頭來繼續(xù)打麻將,又一局她給上家屁胡點了五次炮,把最后一點豆輸完,后門被推開,江起淮回來了。
陶枝放下手機丟進(jìn)桌肚里,轉(zhuǎn)過頭來,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暗钕?,您選妃了嗎?”
江起淮拽出椅子,動作一頓:“你又演的哪出?”
“好奇一下學(xué)霸有沒有早戀對象,”陶枝大大方方地說,旁邊付惜靈還在睡覺,怕吵著她,她聲音放得比平時輕一些,“以及,有沒有在班級里面選妃的打算?!?
“沒有,不打算。”
江起淮一邊說著一邊扯過午休前沒做完的那疊卷子,翻開,然后一頓。
卷子里面夾著一個粉色的信封。
陶枝吹了聲口哨。
江起淮:“……”
她倒著轉(zhuǎn)過來坐,撐著腦袋故意拖長了聲,慢悠悠地說:“沒有——不打算——”
今天天有些陰,云層很厚,陽光一直到正午才從云端堪堪探出頭來,稀薄的一點兒見了亮。
陶枝有些敬佩地感嘆道:“這妹妹什么時候塞的啊,我都沒發(fā)現(xiàn),功力了得?!?
江起淮聽著她不知道在那里佩服些什么,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把信封隨手放在一邊,繼續(xù)做卷子。
陶枝瞥他:“你怎么還做得下去題呢?”
“我為什么做不下去?!苯鸹创怪?,筆下勾出一個字母。
陶枝沒說話,她腦袋擱在他的桌子邊兒上,看看他,又眼巴巴地看看他桌上的粉色小信封,看看他,又看看他桌上的粉色小信封。
視線就這么來來回回地掃了五分鐘。
江起淮筆尖停了停,終于抬起頭來:“昨天數(shù)學(xué)小測的五道題弄明白了?”
陶枝看著他眨巴了下眼,搖搖腦袋。
“練習(xí)冊寫完了?”
陶枝又搖搖腦袋。
“那你在這兒看著我能看明白?練習(xí)冊能自己寫完么?!?
“無情?!碧罩ε吭谧雷由现肛?zé)他。
“……”
“冷酷。”
“……”
“毫無人性?!?
“人家小姑娘的心意,你連看都不看,”陶枝嘆了口氣,“最是無情帝王家,這李淑妃哪哪兒都好,偏偏一雙眼睛是瞎了,看上你這種薄情寡義之人。”
“……”
這小瘋子嘴里天天一套一套的給他編設(shè)定,江起淮也不知道李淑妃又是什么玩意兒。
他擱下筆,人往后一靠:“這么好奇么?!?
陶枝:“什么?”
“你的這個……”江起淮頓了頓,頭一次順著她的設(shè)定往下說,“李淑妃寫了什么,好奇你自己看?!?
“那怎么行?這是人家偷偷寫給你的,一片心意呢,你得自己看?!碧罩M臉嚴(yán)肅地教育他。
她也沒多想,一時口快繼續(xù)道:“再說本宮大權(quán)在握也是清心寡欲慣了,無心參與殿下的后宮之爭的?!?
她話說完,忽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話好像哪里不對勁兒。
陶枝定住了。
兩人之間瞬間安靜,空氣里都充滿了尷尬。
江起淮眉梢一挑:“大權(quán)在握?”
陶枝張了張嘴,想解釋,又尷尬得腦子短路了似的,沒說出話來。
“不參與我的后宮之爭?”
陶枝擱在他桌面上的腦袋往下縮了縮,眼神躲閃開他的視線,耳尖紅了。
難得看她吃癟,江起淮覺得還怪有意思的。
他指尖在桌面上不緊不慢地敲了敲,繼續(xù)凌遲她:“怎么著,想當(dāng)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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