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大炯滿頭霧水,好端端的,跑去西南府做什么。
“你莫問我,問了我也不知道?!碧杖实履X袋嗡嗡響,在他開口之前便出打斷。
“這當(dāng)口去西南,明顯不該啊,連為了什么事都不說,況且那大理也不是個(gè)消停的地方?!眲⒋缶嫉溃捌饺绽镆娔阒G天諫地,怎么今日一句話都沒有?!?
“皇上今日明顯動(dòng)了怒,我不怕掉腦袋,卻怕白白掉腦袋。”陶仁德道,“至少先弄清楚緣由再說?!?
“西南王啊西南王?!眲⒋缶歼B連嘆氣,可當(dāng)真是皇上的克星。
楚淵卻沒心情多解釋,甚至連敷衍都懶得有。在交待完朝中事務(wù)后,在三日后的傍晚便啟程,只隨行帶了數(shù)十名影衛(wèi),一路踏碎雪光星光,向著西南疾馳而去。
陶仁德寫了封書信,差人快馬加鞭送去日月山莊——若說這世間還能有誰能管管皇上,便只剩下了九王爺,讓他知道此事,危險(xiǎn)也能少一些。
王城距離西南府,又豈是千里之遙。楚淵一路幾乎是不眠不休,為了多趕半天路,就算露宿林中也無妨。圍著篝火看枝頭積雪融化,不知不覺便又是一個(gè)天明。
大理城內(nèi),段瑤在院內(nèi)幫著金嬸嬸分揀草藥,兩人看起來說說笑笑,卻誰都當(dāng)真高興不起來。
小五前幾日帶人回了家,此行莫說是天辰砂,就連翡緬國(guó)的方位也未能順利找到。費(fèi)盡千辛萬苦穿過茫茫白霧,卻只有一片荒蕪的海島,驚濤拍□□色巨石,泛起數(shù)丈高的白浪。
對(duì)于這個(gè)結(jié)果,段白月倒是不覺意外,事實(shí)上他也根本就沒抱希望。
菩提心經(jīng)已成,金蠶線已死,已然算是不錯(cuò)的結(jié)果。
“三年了?!蹦夏π暗?,“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快。”
段白月道:“此番辛苦師父了。”
“熬過去便好。”南摩邪拍拍他的手,“出關(guān)吧。”
段白月站起來,伸手拿起桌上面具。
石門轟然打開,外頭陽光傾瀉而入,雖說洞內(nèi)有夜明珠,雙眼卻依舊稍稍有些不適應(yīng),閉了許久才睜開。
段瑤,小五,花棠,金嬸嬸,還有幾位婆婆,該來的人像是一個(gè)都沒少。
“哥!”段瑤歡歡喜喜跑過來。
“長(zhǎng)大了?!倍伟自屡呐乃募绨?。
段瑤笑嘻嘻看著他,與三年前比起來,眉宇間少了稚氣,多了幾分少年的英氣,隱隱約約有了段家人的影子。
“大哥?!毙∥逡采锨埃肮??!?
段白月道:“這三年辛苦你了?!?
“冰天雪地,站在這里作甚?!苯饗饗鹕锨袄∷白咦?,回家再說?!?
段白月微微點(diǎn)頭,將自己的手輕輕抽了回來。
“怎么,還怕會(huì)毒了我不成。”金嬸嬸埋怨。
段白月笑笑:“小心些總沒錯(cuò)?!?
金嬸嬸硬將他的手重新拉過來,帶著一道下了山。
臥房里一切如舊,段瑤道:“回家了,將面具摘了吧?!?
段白月道:“既然要戴一輩子,還是早些適應(yīng)才好?!?
“戴什么一輩子,在自家哪有這么多的事?!倍维幍溃澳玫?。”
段白月伸手:“給我?!?
“給什么?”段瑤不解。
段白月道:“書信。”
段瑤:“……”
“別說你都丟了。”段白月無奈。
“自然沒丟?!倍维幮睦镟止?,知道是你的命根子?;胤亢蟠蜷_暗格,抱出來一個(gè)紅木盒子:“這三年的書信,都在此處了。”
段白月道:“多謝。”
段瑤坐在他身邊:“這幾年里,我按照你說的,書信越寫越少,可皇上那頭的回函卻一個(gè)月也未斷過。我說了師父有命,所有信函都不準(zhǔn)給你,皇上卻說無妨,攢著三年后一起看也也一樣。”
段白月笑笑:“知道了,回去吧,我躺一會(huì)。”
段瑤道:“嗯?!?
看著他出了門,段白月摘下面具,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左手壓在木箱上,微微有些顫抖,卻遲遲也未打開箱蓋。
屋外,段瑤抱著刀蹲在門口,緊張兮兮偷聽,好能隨時(shí)沖進(jìn)去。筆趣閣手機(jī)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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