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卻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商賈們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們雖然猜到了虞無疾初來乍到,要殺雞儆猴,可誰都沒想到,他竟挑了知府這樣的地方高官。
他果然如同傳聞那般狠辣。
陸英攥緊了袖子,十分慶幸昨天將自己的痕跡抹得干凈。
“都到了?”
清冽的男人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疏懶玩味,陸英被驚得回神,連忙抬眼看去,就見正堂前的石階上大咧咧坐著一個人,外檐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楚容貌,卻能瞧見他大敞的衣襟,和坦蕩蕩露著的胸膛,那一看就充斥著力量的薄肌上甚至還有她留下的抓痕。
陸英故作鎮(zhèn)定地垂下頭,跟著眾人見禮。
此人雖然沒穿官服,這身裝扮也完全說得上是失禮,可這是使衙署,敢這么穿的人,除了那位新任節(jié)度使外,不會有第二個。
“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圈子,”虞無疾沒有喊起,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給你們?nèi)鞎r間,自己把爛攤子處理干凈,萬一讓我查到了……”
他笑了一聲,話里沒有多少戾氣,可襯著那板子擊打在皮肉上的動靜,卻聽得人毛骨悚然。
眾人一時鴉雀無聲。
好半晌才有人回神,應(yīng)承著將見面禮送了過去,雖說這節(jié)度使給的下馬威厲害,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要趕緊露臉,這時候誰的禮物能入眼,誰就算是得了通天梯。
其余人也不甘示弱,擠擠挨挨地往前,生生將陸英擠到了最后面。
往日里他們生意搶不過陸英,心里都憋著氣,此時便撒了出來,生生堵住了往前的路。
陸英心里嘖了一聲,卻也沒有爭強(qiáng),她今天并不想出這個風(fēng)頭。
“怎么還有個姑娘?”
虞無疾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陸英一愣,這里的姑娘只有她一個。
可她被人群遮掩著,對方怎么看見她的?
她詫異抬眼,這才瞧見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坐時不顯,他這么一站眾人才看出他那鶴立雞群的身高,襯著那一身的威勢,竟如山岳將傾般壓得人不敢喘息,哪怕只是被他的目光掃過,都覺得膝頭發(fā)軟。
“上前來。”
男人再次開口,方才還將前路堵得嚴(yán)實的人立刻分海般讓出了路來,陸英極快地抬頭看了一眼,見他臉上并無異色,這才抬腳走近。
等到了跟前時她才發(fā)現(xiàn)虞無疾的衣襟不知何時已經(jīng)合上了。
對方打量她兩眼,臉上帶了笑意,正要開口,一個親衛(wèi)模樣的年輕人忽然快步走了過來,附在虞無疾耳邊說了幾句話。
虞無疾的神情便頓住了,雖然仍舊一副含笑模樣,可目光卻淡了下去,僅僅這細(xì)微的變化,他便像是換了個人。
冷酷狠厲,毫無感情,看得人遍體生寒。
陸英低下頭,一副安分模樣,心臟卻提了起來,她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瞬,男人壓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昨晚擅入之人已經(jīng)有了眉目,若是抓住,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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