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伙,還真是人前人后兩副做派。
昨夜不過就是順口應(yīng)承了一句,這就開始潑皮無賴上了。
嚴諾默然的嘆了一口氣,認真回道:
“等世子兌現(xiàn)了承諾,民女自會與世子親近些?!?
晏修瞧著嚴諾一板一眼的模樣,霎時偃旗息鼓了,只好擺正了身形,轉(zhuǎn)移話題:
“你說有事要我?guī)兔Γ呛问???
“不用有顧忌,只管開口?!?
話鋒落到了正題上,嚴諾倒是沒有那般刻意的疏離了。
她抬頭瞧著晏修,舉手對著院子里的茶桌一引,柔聲道:
“世子請坐。”
“我先去給世子泡一壺茶水?!?
晏修瞧著嚴諾轉(zhuǎn)身,視線留在她緩步走向灶間的背影上。
心里忽而莫名的生出了一只小爪子,對著他的心肝,就是一陣雜亂無章的撓抓。
撓的他渾身毛毛躁躁、又疼癢難耐的。
晏修忍不住深深呼出一口氣,一腦門兒的納悶與不解。
自己這是怎么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
自從昨晚那事兒過后,滿腦子都是那個小女娘。
嚴諾那張俏嫩嫩的小臉,硬生生的釘在自己腦仁兒里不走了。
只要自己稍稍一晃神,嚴諾的身影立時就能蹦跶出來。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深深嘆出一口氣,視線一晃,隨即瞅見了扔在地上的畫稿。
抬起腳,兩步邁過去,拾起來一瞧,心口不由得咯噔一滯,驟然間,目光暗沉了下來。
嚴諾端著茶水,慢步走到院子里時,便瞧見晏修掛著一副凝重的模樣,若有所思的盯著桌面發(fā)呆。
她目光一掃,就瞅見了茶桌上鋪著一張畫稿。
嚴諾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走到晏修對面坐下,抬手倒了一盞茶水。
茶盞一落到晏修的面前,就聽見晏修語調(diào)生澀澀的道:
“你與周隱是何關(guān)系?”
嚴諾微微一抬眸,就對上了晏修那雙冷沉里藏著懊喪的目光。
想要得到一個人的信任,最好的辦法就是坦誠相待。
嚴諾的嘴角淺淺一揚,語調(diào)慢沉沉的開了口:
“六年前,周隱進京趕考、無處安身,我收留了他。”
“周隱尋得吃食讓我飽腹,并教我讀書寫字?!?
“昨夜之前,我給周隱代筆作畫,助他享有京城畫仙的美名。”
“今日冒昧請世子前來,我欲所求之事?!?
“便是今日之后,京城再無巖柳,只有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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