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原本的房間,被陸文菲養(yǎng)了寵物。
陸父將一樓最東的客房分給她,毗鄰保姆間,傭人值班,人來人往,陸靳霆無法再忽然闖入她的房間。
江夏裹著被子,緩了很久,才漸漸感覺臉上涼意,抬手一摸,指尖上水跡像上等解除麻醉的藥劑,她開始感受窒息的抽痛,來自骨縫深處,驅(qū)散渾渾噩噩。
王姨進來給她送宵夜,扒拉開被子,手心試她額頭溫度,擦干她的臉,又往下扯她褲子。
江夏一把保衛(wèi)住,“王姨,我哭了,但沒尿褲子?!?
王姨手頓了下,繼續(xù)扒,“那也得看看?!?
話罷,兩人都怔住。
王姨樸實無華,嘴上從來不占人便宜,但有時候,詞句之妙就在于直發(fā)肺腑,卻陽錯陰差,風(fēng)馬牛大亂對。
“我是想看看——”王姨手松開,“你有沒有出血。”
江夏下午從書房出來那會兒,無聲又哀寂,臉色驚了所有人一跳,陸靳霆態(tài)度堅定如鐵,也不了了之。
王姨更是心如蟻噬,回陸家這番險象環(huán)生,她活了大半生,都覺得驚心動魄。
江夏還是個小姑娘,又懷著孕,這么大的精神刺激對孕婦是致命的。
江夏條件反射看向門,見反鎖的嚴實,才松口氣。
這口氣徹底將她從似是而非的世界顛倒出來,她感受到無法描述的難受,在身體上劇烈地噴嗆出,像血肉筋皮翻出來,重塑一遍。
當(dāng)所有地方都麻澀刺痛,小腹的知覺,反倒成了無法感知,無法區(qū)分,不知道是空蕩,還是正在痛。
江夏顧不上王姨在場,褪下褲子。
中間部位,凝固的紅色,一抹,指甲蓋大小。
江夏心臟驟然緊縮,一時間方寸大亂,恐懼致使她六神無主,只會望著王姨,“我——王姨——我?!彼暰€抖的失控,細細崩亂的哭腔,“我流血了?!?
王姨早有預(yù)感,跟她一樣慌,卻比她有經(jīng)驗。
在天崩地裂,孤立無援的時候,有經(jīng)驗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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