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狀似無意地將本就松散的領(lǐng)口又往下拉了一點(diǎn)點(diǎn),那片裸露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溫潤如玉的光澤。
喬念面無表情。
但其實(shí),看著一位堂堂皇子如此做派,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她自問,在靖國時(shí),也算是見識過不少人了。
可如宇文昊這般......還真是頭一回見。
當(dāng)下,也只是冷漠道,“心口悶是毒素沖擊心脈后的正常反應(yīng),需靜養(yǎng),氣血平復(fù)自然緩解。冷是失血體虛,多加一床錦被即可?!?
她的冷靜和疏離,像一盆冰水澆在宇文昊刻意燃起的曖昧火苗上。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不悅和玩味,旋即又被更深沉的情緒覆蓋。
宇文昊輕輕吸了一口氣,身體似乎也軟軟地往下滑了一點(diǎn),聲音變得更加虛弱,帶著一種孩童般的茫然和委屈:“喬姑娘對待自己的病人,都是這樣冷漠嗎?”
他微微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算計(jì),只留下一種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還是說,獨(dú)獨(dú)我,讓你厭惡?”
喬念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摸上了宇文昊的脈搏,“其實(shí)我有一事不明?!?
她輕聲開口,分明柔得像水,可指尖那一抹淡淡的力道卻透過他手腕上的皮膚,傳遞著一抹冷意。
“二殿下何故對我如此不設(shè)防?”
這幾乎是在擺明了問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
脈搏的跳動,一下又一下,緩慢,又有規(guī)則。
宇文昊勾唇笑了笑,深幽的眸子好似染上了幾分神情,“大概是因?yàn)椋闶堑谝粋€,我醒來時(shí)便見到的人。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