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艷妖嬈的液體從賀瑾舟的身體里不停流出來,淌過程知鳶的手掌,染紅了她一身。
她越來越害怕,渾身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只能用這種低吼警告的方向來發(fā)泄自己此刻的惶恐不安。
“賀瑾舟,我警告你,你不要死,你要是死了,我恨你一輩子!”
賀瑾舟望著她,又笑了,“好啊,鳶鳶,你恨我,總比......比忘記了我強(qiáng)。”
程知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賀瑾舟會在自己的面前變得這樣癡情且深情。
此時此刻,她真的又恨又怨。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呢?
她真的寧愿賀瑾舟沒有替自己擋這一槍。
她真的愿意中彈的是自己。
哪怕自己真的中彈死了,至少,她心中不會有對賀瑾舟的虧欠。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了,我求你!”
她眼淚越流越兇,像被扯斷的珠簾,玉珠一顆顆不斷滾落。
“賀瑾舟,我命令你,不要死,好好的給我活著。”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鳶鳶......”
賀瑾舟說著,努力抬起手,失溫的指腹輕輕的落在她的臉頰上,替她去拭臉上的淚。
眼皮在不斷的打架,他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身體的力氣和溫度迅速的被抽離,他感覺身體都輕飄飄的要飄起來了。
“我要是死了,每年的這一天,你......你會來看......看......看我......”嗎?
最后一個字沒有落下,他再也支撐不住如泰山般沉重的眼皮,閉上了雙眼。
“賀瑾舟,賀瑾舟!”
前面開車的田力往內(nèi)視鏡里看了一眼,不管不顧,不斷用力的踩下油門,一路風(fēng)馳電掣,將車往最近的醫(yī)院開去,同時,撥通了張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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