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頭,江洲灣一號別墅里,賀瑾舟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fā)上,忽然就像個木偶人一般。
他手里捏著手機(jī)放在膝蓋上,黯淡的雙眸毫無焦距地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的厲害。
他發(fā)現(xiàn),他又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只怕程知鳶現(xiàn)在更討厭他了。
連他自己都討厭自己了,更何況程知鳶。
就程萬山和程允霏這對父女,他怎么可以信任他們?
他到底是有多蠢多昏頭,才會想到要通過程允霏來見程知鳶一次?
此時此刻,賀瑾舟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耳瓜子。
但他討厭自己恨自己的同時,又忍不住想,明明只差一點呀,只差一點,他就能看到程知鳶了。
如果不是梅亦衡突然冒出來砸了手機(jī),他肯定就看到程知鳶了。
雖然手機(jī)砸了,他跟程知鳶沒能見上面也沒能說上話。
可手機(jī)通話沒有中斷,那頭的聲音,他聽的清清楚楚。
梅亦衡那么關(guān)心那么緊張程知鳶是什么意思?
程知鳶一口一個“阿衡”叫的那么親密又是什么意思?
梅亦衡那么聽程知鳶的話,那么替程知鳶著想,那么護(hù)著她,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他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又是什么時候看上對方的?
是程知鳶離開江洲前,還是離開江洲后?
以前他一直懷疑程知鳶跟裴澈有一腿。
但現(xiàn)在看來,他錯了。
跟程知鳶有曖昧的,不是裴澈,而是梅亦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