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從甘高峰辦公室出來后又回到了萬蕾的身邊,繼續(xù)在下面考察民生。
萬蕾的所作所為都有電視臺記者拍攝,當晚播出,這一點是季楓負責協(xié)調(diào)審核的,不得不說,季楓還真是越來越像秘書了,但是為了拉一個墊背的,每次播出之前,都要發(fā)給陳勃審核,這小丫頭精明著呢,拉一個墊背的,出了啥問題就可以少一分責任。
“要做到審核嚴格,還要注意網(wǎng)上的情緒,那些評論啥的,你都要逐條審查,是我們做的不好的,明天再匯報給書記,加以改正……”陳勃在縣里一處臨時辦公室里和季楓竊竊私語的說道。
季楓也是很感謝陳勃的,因為就在前天的新聞通稿視頻里,在他的要求下,電視臺刪除了萬蕾脫鞋襪下水的鏡頭,直接給的鏡頭是萬蕾站在了水里,因為脫鞋襪下水的那個鏡頭實在是太過于誘惑和白皙,這不符合萬書記擁抱民生的態(tài)度,于是鏡頭一開始就變成了萬書記拄著棍子在田地里和老百姓談話的鏡頭。
此時,陳勃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拿起手機出了會議室,一直到了自已車里這才給甘高峰回了過去。
“我已經(jīng)到外面了,就等你下命令呢,你們可想好了,這一桿子下去,就再沒有回頭路了,到時候我們面對的風暴和之前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备矢叻逭f道。
“我知道,萬書記既然決定了,你做好你的事就是,不要出差錯,不要驚動太多的人……”
陳勃的話算是給這件事定了調(diào)子,甘高峰推開車門向后面叫了一聲,走啦。
養(yǎng)老院的休息時間早,齊建國也早已習慣了這里的作息時間,只不過今晚有個業(yè)務要談,這個時候還不能睡覺,借著外面的燈光,他打開了門,門口的輪椅上坐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他剛剛從醫(yī)院回來,還不算是康復,只能算是延著命而已。
“老張,你遲到了?!饼R建國笑笑說道。
老張的病很嚴重了,從他的臉色已經(jīng)看不出他多大年紀,但是很明顯,無論是多大年紀,只要是自已經(jīng)歷過好日子,或者是自已有能力過上好日子,都不愿意死,想死的都是對日子沒有期望的人,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期待下一輩子吧。
“今天的透析很難受,慢了點,回來的路上又堵車,唉,活著太難受了?!崩蠌埖哪樕蠜]有一點笑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痛苦。
齊建國把他接到了自已的房間里,順勢把門也帶上了。
來到了餐桌旁,齊建國把臺燈的亮度調(diào)到了最亮的級別,看著對面輪椅上的老張。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這玩意活不帶來死不帶去,與其留給我那幾個混賬羔子,還不如我自已花了呢,我就想知道,你收了我的錢,什么時候能安排我手術?”老張的手放在了輪椅上,手有些哆嗦,這也是后遺癥。
“很快,我也著急,因為這玩意不是鮮肉,可以放在冰箱里一直凍著,能用就用了,不能用就只能是養(yǎng)著,有些還不能養(yǎng),只能是瞎了……”
老張點點頭,哆嗦的手從輪椅上抬起來,將一個小布包放在了桌面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