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的轉(zhuǎn)頭看向別克車方向,似乎在詢問接下來該怎么辦。
白凱新編了一條短信:“不用管他,按計劃來?!?
卷毛看了一眼短信,便不再遲疑,大聲喊道:“都他么沒吃飯嗎?平時一個個給你們能的,現(xiàn)在一個人就把你們擋住了,丟不丟人?”
近三十混混,瘋狂撞門,幾個混混手上的鋼管、球棒,雨點般落在康德柱那厚實的后背上。
白凱旋急匆匆跑到門口,揮舞雙臂,大聲喊道:“住手,住手!我是白凱旋,有什么話,可以和我說……”
直倒他喊得喉嚨冒煙,卷毛才像是剛看到他,大聲喊道:“都住手?!?
混混們立即停下,但并不后退。
白思淼這才趕緊跑了過來,隔著鐵門喊道:“爸,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頂不住了……”
白凱旋一只手抓住喉嚨,十分難受的說道:“給我一瓶水……”
“哦~哦~”
白思淼趕緊跑過去拿了一瓶水遞給白凱旋。
白凱旋擰開,直接一口氣就喝了大半瓶,然后掃視一眼鬧事的混混,問道:“我是白凱旋,是華鼎的負責人。你們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沒必要搞得這么沖動……”
卷毛走了過來,指著依舊癱坐在地上的婦人說道:“白老板,是吧?正好,看到了嗎?我嬸家?guī)讉€月前建新房子,從你們?nèi)A鼎買的建材??墒切路縿偨ǔ桑€沒來得及搬進去就垮了。我叔當時正好在房子里,腿被砸折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
“房子一百多萬打水漂了,還傷了人,白老板,你們總得給一個說法吧?”
白凱旋耐心聽完,才問道:“你叔叔家的房子,用的全部是我們?nèi)A鼎的材料?”
“當然,不管是鋼筋、水泥還是混泥土,環(huán)保磚,都是你們?nèi)A鼎的?!本砻挚隙ǖ恼f道,“白老板,我叔、我嬸都是本分人,一輩子好不容易積攢一點家產(chǎn),全部花在了新房上。這下好了,全折進去,人還傷了,說不定一輩子就成瘸子了!
“我們來要說法,你們公司的經(jīng)理倒好,說我們是冤枉你們公司,讓保安擋住,不讓進,也不和我們談!我就說,你們公司這么牛逼嗎?買了劣質(zhì)產(chǎn)品,差點出人命,居然就這么冷漠?”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頭看向婦人,使了一個眼色。
婦人立即雙手拍地,大聲嚎叫起來:“天啦,這叫我們怎么活?。榱诉@房子,我們?nèi)仪妨藥资f。現(xiàn)在當家的又殘廢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這天殺的黑心公司,害死人不償命,賣些劣質(zhì)產(chǎn)品,坑人不淺……大家給評評理,這樣的公司該不該倒閉……”
聽到婦人的哭喊,白凱旋不禁蹙眉。
雖然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婦人是在演戲,但是圍觀的百姓可不知道。
這么一鬧,華鼎的名聲可算是臭了。
現(xiàn)在的華鼎,靠的就是民間的小客戶維持,這樣一來,以后誰蓋新房還敢買華鼎的材料?
白凱旋心中急速轉(zhuǎn)動,想要找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直接認慫賠償,那當然不可能。
這樣的話,就坐實了是華鼎建材的問題。
硬頂著不賠,對方又會糾纏不休,影響只會進一步擴大。
尤其他已經(jīng)看到,周圍有人在用手機拍攝,有人甚至在直播。
他很清楚媒體的力量,如果處理不好,華鼎就真的危險了。
“這位兄弟,你先別激動。”他很快有了主意,對卷毛說道,“這里太吵了,你們派出兩到三個代表,和我去辦公室談,爭取合理的將這件事解決,你看如何?”
“進去談?”卷毛蹙眉,“為什么要進去談?怎么,白老板是覺得這件事見不得光嗎?要談就在這里談,大家可以做個見證!”
“對,就在這里談!為什么要背著大家?”
“是不是心虛了?心虛了好辦,賠償??!”
“房子一百五十萬,我叔的腿砸斷了,喪失了勞動能力,他可是家里的頂梁柱,賠償一百萬不過分吧?另外還有我們的誤工費,嬸子的精神損失費,一共五十萬,加起來就是三百萬……”
聽到這些話,白凱旋的頭都大了。
此時,皮陽陽與鐵牛、藍博文也已經(jīng)到了附近,但他們沒有下車,而是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皮陽陽也想看看,白凱旋怎么處理這次危機。
可是,白凱旋還沒說話,白思淼怒聲說道:“三百萬?我看你們是想錢想瘋了!也不看看這是哪里,這是我白家的公司!你們難道覺得,白家是讓人隨便敲竹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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