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姝和鳳婉一直處得很好,鳳婉溫柔,鳳姝大氣,兩人都不是敏感多思,會計較旁枝末節(jié)的女子。教養(yǎng)很好,她們一起上學堂,一起玩耍,興趣愛好雖不一樣,卻各有所長,及笄前感情一直都很親密。鳳姝及笄后頻繁離家,兩人感情就略疏遠了些,皆因鳳姝的重心已不在后宅,也不在京中,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為了寧州的軍需殫精竭慮,除了操心鳳妤,她實在分不出心思來操心別的事情。

她也沒想到出京數(shù)月,會發(fā)生這么多事,不管是鳳妤,還是鳳婉,人生軌跡都發(fā)生巨變。

還是在寧州時好,無憂無慮的。鳳婉有些感慨,寧州那幾年是鳳婉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雖前線戰(zhàn)事激烈,城內(nèi)百姓卻安居樂業(yè)。

寧州民風彪悍,女子性格豪爽利落,也沒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guī)矩,寧州有許多女將軍,上陣殺敵,巾幗不讓須眉。建明帝還沒登基前,她,鳳姝和華珍,幾位皇子經(jīng)常跑去城墻玩,太子還知道一條地道通向城外,只能過瘦弱的孩童。

他們偷偷鉆到河道里,出城去玩,那一年寧州城外還有大片大片的草原,河里魚兒成群,沙棗格外的甜。

天黑后,他們又偷偷地從河道溜回來玩。

年少時的童趣,快樂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離開寧州后,她們被關(guān)在家里學習琴棋書畫,德容功,寧州的歲月宛若在夢中。

說起寧州的事,鳳姝也帶了幾分笑意。

鳳婉說,其實我當年很嫉妒你。

為何鳳姝不解。

他們都喜歡你,勝過我。鳳婉提起來時有些難堪,可已過去多年,也慢慢釋懷,母親家道中落后,心情抑郁,總是在我耳邊念叨著外祖家的榮光,抑郁難平。見到我們和太子他們玩得好,竟慫我去討好他們,盼著能得到他們的青眼。王府和我們家若能聯(lián)姻,也是一條出路,當年母親覺得我們被貶到寧州,再難翻身,所以想要攀上王府的高枝。我年少,易被煽動,也有意無意地聽從母親的話?？商佑肋h圍著你轉(zhuǎn),端王也喜歡和你一起玩,連年幼的康王也只喊你姐姐,華珍公主更當你是手帕交。我心里很難受,想不明白為什么,二妹妹年少時脾氣火爆,還動手打過他們,可他們就是喜歡你。我一想到若你和王府結(jié)了親,母親一定對我很失望,我輾轉(zhuǎn)難眠,嫉妒難平,明明我才是姐姐,那一年你和大公子還未定親,我就活在你的陰影下,我很不快樂。

鳳姝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不管是否認,還是安慰鳳婉,她認真地思考后,輕聲說,或許是我年少時性子和男孩相似,他們和我相處會更自在。

鳳婉輕笑,我一直以為你會嫁給太子。

當年太子對鳳姝太好了,這種好又非常的隱晦。那一年鳳姝初學射箭,鳳家有四位姑娘,太子為了送鳳姝一把小弓,會給每一位姑娘送弓箭。鳳妤體虛多病,弓箭都拉不開,也收到太子的禮物。太子偷偷帶他們穿過河道去城外玩,起因是鳳姝喜歡城外特有的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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