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柯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多年的海外生活,使他的心思早已游離于組織之外。
其實如果不是項遠舟找到他,他都懶得再回國趟這趟渾水,他有一種預(yù)感,這一趟渾水趟不好,自己下半輩子就擱里面了。
爵門的主要勢力都在國內(nèi),國外的事他們伸不上手,賈南柯自己的金錢欲望也沒有那么的強,一來這些錢不是自己的,自己伸手不合適,二來回國撈這筆錢確實風(fēng)險太大,但是看在老書記的份上,尤其是現(xiàn)在項遠舟加拿大省議員的身份,為他將來的生意還是有幫助的,基于這些考慮,他不得不回來一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否則,誰傻乎乎的回來涉險?
賈南柯點點頭,說道:“她不信我們很正常,項遠舟也不一定信我們,因為我們要從中分一杯羹,他主觀上覺得這些錢都是他的,不管是白永年還是我,還是陳勃,都只是這筆錢的看門狗而已,你說現(xiàn)在狗要拿錢,他能樂意?”
“可是,她比我們有優(yōu)勢,因為她是白永年的女兒,而陳勃對白永年真的不錯,不行,我得回去一趟,在她見到陳勃之前,我要先見到陳勃,有些消息還是值錢的,比如項興國死了,既然之前我們和陳勃談不妥,那不如就項興國死后的問題談一談,或許和陳勃分一分也是可以的呢?再說了,我們可以用未來的仕途支持換取這筆錢,想必商會里內(nèi)部也不會有分歧吧?”黃飛章坐直了身體,說道。
賈南柯聞沒吱聲。
黃飛章知道他有顧慮,也知道他一定有所考慮,只是他不站在自己這邊,很多事就沒辦法配合起來做,所以,盡管回到了國內(nèi),自己還是要和賈南柯配合著接下來的工作。
賈南柯將手里的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上。
挪了挪椅子,面對著黃飛章,然后雙手交叉,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能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再談和陳勃見面的事,好吧?”
“嗯嗯,你說你說……”黃飛章也開始認真聽他的說辭。
“第一,這筆錢怎么分,分成幾份,都有誰有資格參與分這筆錢?第二,分完之后,怎么保證不會有人把消息賣出去,如果第一個問題解決不好,第二個問題必然爆發(fā),第三,項遠舟和白潔兩口子拿到錢后肯定是要離開的,怎么保證他們能一直守口如瓶,不會出去后把我們都掀出來,到時候不但是你,還有我們整個商會,都會被列入到打擊對象中,到時候被人一股腦端了也說不定,這些問題你想好了再決定是不是要和陳勃見面吧……”
不得不說,被有關(guān)部門追了這十多年的時間,賈南柯的小心謹慎是練出來了,但是也把膽子練小了不少,這些問題確實迫在眉睫,而這些問題仿佛又是無解的。
黃飛章聽他說完,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賈南柯的肩膀,說道:“你這些問題都是好問題,但都是扯淡的問題,現(xiàn)在掌握主動權(quán)的是陳勃,不見他,這些問題你就是想到死也想不出答案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找陳勃談,談完了再來找你?!?
于是,黃飛章趁著夜晚下山了,天亮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北原。
“你膽子是真大,不知道現(xiàn)在都在到處抓你嗎,你還敢來找我?我說,你不要連累我,趁早滾蛋,我不想摻和你們那些破事……”陳勃站在別墅的露臺上,看著找到這里的一眉道長,說道。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