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跟著羅洋的車到了離省委不遠的一家酒店,安頓好后,陳勃說自己車上帶來了幾箱酒,都是白永年親自監(jiān)督下制造出來的,酒廠是自己妹妹開的,現(xiàn)在白永年沒什么事,就指導著自己妹妹經營這家酒廠呢。
羅洋坐下后,從自己包里拿出來茶,陳勃搶先接過來茶開始燒水忙活。
“老白身體還好吧?”羅洋問道。
“還可以,就是透析比較麻煩,身體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總之就是湊合著挨日子吧”。陳勃說道。
“嗯,那些人有沒有再來找他?或者是找你?”羅洋皺眉問道。
陳勃搖搖頭。
“有合適的腎源嗎?”
“也沒有,排隊不知道排到什么時候呢,他自己在這方面的意愿也不強,好像是早就看開了,能多活一天也是賺的”。陳勃說道。
羅洋很忙,不時的接電話安排事情,但是他的腦子很好使,雖然電話不斷,可是每個電話打完,他依然能很準確的回到剛剛的話題上。
“老謝的事,龐書記也知道了,很是為他惋惜,但是讓龐書記很欣慰的是,他這是為公,只是手段太激烈,就算是做的再好,依然是別人手里的把柄,又能如何,這也是我不愿去下面任職的原因,來了這里,龐書記的意思是讓我下去任職,我拒絕了,太累”。羅洋笑笑說道。
在東港的時候,羅洋短暫的任職過武陽縣副書記,那個時候,陳勃就覺得他很佛系,一個副書記按說也是有相當權力的,可是他在武陽縣副書記期間,幾乎是什么都沒干,也懶得干,這讓陳勃很好奇,在一個幾近工作狂的省長身邊當秘書,怎么就沒有沾染一點省長雷厲風行的作風呢?
從羅洋自己敘述里,他來了這里依然是那個做派,把領導伺候好,不做決策,吃好喝好玩好,這就是羅洋的人生哲學。
“羅哥,你是真想的開,按說你現(xiàn)在也是書記的秘書,想下去任職個地方一把手,也是分分鐘的事,這在多少人眼里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陳勃可惜的說道。
羅洋點點頭,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陳勃,說道:“所以,咱倆是不一樣的人,你和謝元春又是兩類人,這次你來找我,多待幾天,我沒時間一口氣把所有的事都說完,你得讓我緩緩,讓我好好想想,不然你就白來了”。
羅洋確實有很多的話要和陳勃交代,不管是關于他自己的,更多的是關于白永年的,當然,也有關系謝元春的。
這些事,如果陳勃不來找他,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告訴陳勃,可是既然這個小老弟自己來了,那有些事就得好好交代一下。
當時走的時候太匆忙,而且因為他和老白的事情沒扯明白,再加上怕陳勃有誤會,所以匆匆忙忙離開,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告別,現(xiàn)在總算是有機會把這些事都好好捋一捋了。
“羅哥是要教我怎么做官嗎?”陳勃開玩笑道。
羅洋笑笑,看看時間不早了,說道:“走吧,我定的飯店就在樓下,我們下去吃點,邊吃邊聊,你呀,這次來了,也總算是給了我一個說話的機會,不然,我心里憋著的這些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倒出來呢,憋都要憋死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