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蟾走出丹藥殿,瞥了一眼落座遠(yuǎn)方石臺,挺拔如松的侄兒。
依然是同一處石臺,可李禹身旁,如今并沒有仇祭海伴隨在側(cè)。
極遠(yuǎn)處,兩道姣好身影,正在遠(yuǎn)離。
她僅看背影,便知那兩道離去身影,就是章妙、章曼姐妹。
這對姐妹的來頭,她看不透,只是憑本能直覺,嗅出不對勁。
因此,早先在另外一艘海游船,這對姐妹找過來搭訕,流露出對侄兒李禹好感時,她就心生警惕,讓那對姐妹知難而退。
姐妹兩人,糾纏無果,見李禹沒上鉤,也就悻悻然離開。
如今,怎又尋來了
心懷此念,她收斂失落頹喪情緒,盡量佯裝鎮(zhèn)定,向侄兒行去。
五枚蘊(yùn)魂丹,她沒能如愿收入囊中,陰神的傷創(chuàng),短時間來看,不僅難恢復(fù),英魂決的反噬力,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她踱步而行時,其泥丸穴竅處,那尊煞氣裹縛著的陰神,如瓷器般裂開。
一絲絲青黑光線,從她凝煉的陰神體內(nèi),迸射而出。
被她陰神吸附,聚涌在魂魄旁邊,本來能增益陰神的各類怪異混雜煞氣,如今不再被陰神所控,反而不時透過陰神裂開的縫隙,逸入了進(jìn)去。
陰神不受創(chuàng),魂靈之體嚴(yán)實(shí)無縫,那些煞氣就影響不了她。
可現(xiàn)在,陰神自己有了破綻縫隙,本來能夠被陰神駕馭的煞氣,各類吸納陰魂導(dǎo)致的殘渣怪力,就開始傷害陰神自身。
她向李禹走去時,冰冷眼瞳的眼角,其實(shí)有細(xì)密血痕綻裂。
她渾然不知。
嘿,再這樣下去,不等仇祭海出手,你就忽然暴斃了。
高勤的冷冷語聲,從丹藥殿的殿外一處陰涼地,突然響了起來。
烈日炎炎,他縮在陰涼處,兩腿交叉站著,吃著冒寒氣的果實(shí),朝著李玉蟾露齒一笑,做人啊,有時候不能太剛硬。
我如何行事,輪不到你來管!李玉蟾一臉厭惡。
早前,仇祭海咄咄逼人,有恃無恐地刺激自己,擾亂自己時,這位通天商會的執(zhí)事,也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
壓根就是閑著無事,看笑話的架勢。
這樣的人,憑什么對自己評頭論足
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高勤輕輕搖了搖頭,隨手將果殼扔掉,道:如果不是虞淵乃商會貴客,我才懶得多嘴那怕一句。
微微瞇眼,他眸中都是淡漠無情,如你般的人,在裂衍群島不知死了多少。
用不著你的好心!丟下這么一句話,李玉蟾到了侄兒身前,道:我們走!
高勤哈哈一笑,說:希望你們能一直如此硬氣下去!
……
之后數(shù)日,銅老錢儼然成了虞淵的跟班。
在虞淵答應(yīng)銅老錢,待到返回蕪沒遺地,會找虞蛛說情,允許他回歸遺地,于他早年所在修行之后,銅老錢就敞開心扉。
以后,銅老錢在遺地修行,在虞蛛這位遺地主人的地界生活,他都能被歸為虞蛛身邊的人。
虞蛛,是能夠約束他,能各方面影響他的人物。
而虞淵和虞蛛間的關(guān)系,他在蕪沒遺地,在那場決定遺地未來的大戰(zhàn)中,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虞淵做出承諾,從他決定回遺地起,他和虞淵就在一條船。
轅蓮瑤在赤魔島修行未歸,虞淵也要弄清楚裂衍群島局勢,倒是沒有著急離開,就在通天島四處游蕩。
銅老錢,以為他不懂通天島狀況,常常伴隨著,為其解惑。
虞淵佯裝不知,任由他一番好心的講解,自己游蕩于出售丹藥,器具,殘缺陣列,諸多靈訣的各類殿堂。
如前世般,看似漫無目的,其實(shí)心中有譜的晃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