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承認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天元宇宙。"
陸隱怔怔望著血祖。
血祖目光毫不退縮,一片坦蕩。
陸隱笑了,笑的暢快,堵在心中的一口氣釋放了出來。
即便看到維容的孩子出生,也沒有讓他這么松口氣。
血祖也大笑。
一老一少在這無人的天上宗后山,笑的酣暢淋漓。
天上宗正殿,禪老也笑了。
不久后,陸隱踏出天上宗,坐于一葉青蓮之上朝著九霄而去。
在離開天元宇宙的一刻,回望,不知道再來此,這里會是怎么樣。
人生的無數(shù)岔路口,他總要走一個。
一年多后,一艘艘戰(zhàn)舟到達九霄,九霄宇宙早就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天元宇宙的人倒是不忐忑,陸隱在九霄宇宙地位極高,明確說了,把九霄當家就行,沒人敢無端找天元宇宙的麻煩。
靈化宇宙的人就不同了,本就被九霄宇宙掠奪資源修煉,他們的修煉方式面對九霄宇宙就跟食物一樣,充滿了憋屈。
此前支援天元宇宙,也是因為想找九霄宇宙討個公道。
而今,他們比誰都沉默。
九霄宇宙外,陸隱坐在一葉青蓮上,平靜看著一艘艘戰(zhàn)舟入九霄,在九霄宇宙安排下前往住處,他則在等人,他有他的任務。
很快,兩道人影出現(xiàn)。
一個是驚門上御,一個是苦燈大師。
"久等了,陸先生。"苦燈大師打招呼。
陸隱笑道:"我也剛到。"
驚門上御看向陸隱:"你愿意放棄天元,我很意外,接下來看你的了。"
"我沒有放棄天元,只是換了一種保護方式。"陸隱道,說完,腳下,一葉青蓮動了,朝著遠方而去。
而當九霄宇宙徹底消失在眼中的時候,陸隱整個人變了,變得冰冷,帶著肅殺與冷酷,一切想要對人類文明出手之敵,都將誅殺,他要為天元宇宙,為人類文明,承受更多。
那些敵人,也將承受更多。
就讓他們看看,一個非永恒生命的永恒生命究竟有多恐怖。
方寸之距深邃無邊,一年時間過去,當一葉青蓮越過因果大天象,出現(xiàn)在陸隱眼前的,是無數(shù)巨大蝸牛,靜靜停留在星空,背上的殼延綿無盡,宛如森林。
陸隱眼睛瞇起,到了。
"陸隱,這一刻,你會如何出手"青蓮上御聲音入耳。
陸隱平靜:"斬盡殺絕。"
"可以做到"
"為何不可"
"人類是生命,眼前的那些亦是生命,你的前半生所殺之生物遠遠沒有這里多,你,能承受嗎"
陸隱目光越發(fā)冰冷。
"文明與文明的戰(zhàn)爭,就是滅絕之戰(zhàn),一個文明有多少物種有人可以重啟宇宙,卻不敢看那宇宙內(nèi)生物的死亡,你是哪一種"
陸隱依舊沒有回答。
"心存一絲仁慈,都可能成為破綻。"
"前輩可有親手滅絕過文明"陸隱反問。
青蓮上御回道:"有。"
"殺戮多少"
"無盡。"
"親手"
"親手。"
"前輩可以做到,我一樣能做到。"
"生命的消亡不過是踏入另一個世界,若你無法走出這關(guān),將永不可能參與文明戰(zhàn)爭,文明戰(zhàn)爭的殘酷就在這里,有時候不是你想不想殺戮,而是能不能承受殺戮。"
"陸隱,這會是你生命的蛻變,文明內(nèi),文明外,一念間。"
陸隱目光在青蓮上御話音落下的一霎,徹底平靜,平靜的可怕,宛如死寂。
而這一刻,驚門上御與苦燈大師都看出來了。
他們不由得心底發(fā)寒,陸隱不是永生境,卻擁有直面永生境戰(zhàn)力,這樣的戰(zhàn)力,足以讓他們感受到寒意。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遠方,扛天永生忽然抬眼,觸角動了動,不對勁,怎么一下子發(fā)慌了有種強烈的不安。
它看向遠方,看到了驚門上御與苦燈大師,發(fā)出驚叫:"藍蒙,人類殺來了。"
驚門上御與苦燈大師同時停下,沒有出手,遙遙望向扛天永生。
扛天永生也盯著他們,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
至于陸隱,下意識被它忽略,那個人類不是永恒生命。
陸隱走下一葉青蓮,平靜朝著大片巨大蝸牛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氣息都在消失一分,直至走到距離最近的一只巨大蝸牛前,他的氣息已與凡人無異。
巨大蝸牛還在沉睡,根本不在乎陸隱。
扛天永生目光掃向了陸隱,它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安好像不是來自那兩個人類永恒生命,而是來自這個小不點。
可這個小不點不是永恒生命,憑什么讓它不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