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先生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任由陸隱手掌穿透她身體而過。
陸隱目光一變,假的?不對,是時(shí)間。
隨手一揮,未先生身影如同光線散去,另一邊同樣出現(xiàn)了一個未先生。
陸隱看去,目光凝重:“你,隱藏在時(shí)間之中?!?
未先生贊嘆:“白仙兒輸給你,不冤,可她不是我,我也不是所有,你面對的是我,與白仙兒完全不同。”
陸隱看出來了,以他如今的實(shí)力,如果面對白仙兒,哪怕白仙兒踏入始境,也未必是他對手,但他面對的是未先生。
他不知道未先生在未女這個身份中對應(yīng)著什么,只知道白仙兒對應(yīng)的,是陸小玄時(shí)代的自己,是與自己同輩,而未先生,絕對不是同輩。
陸隱有自信戰(zhàn)勝所有的同輩,哪怕這個同輩擁有古老的身份,但他很難戰(zhàn)勝擁有與自己天賦一樣,卻修煉悠久歲月的怪物。
時(shí)間偉力需要慢慢摸索,未先生不知道摸索了多久,讓她可以行走在時(shí)間之上,看穿未來。
剛剛那個未先生,其實(shí)就是過去的她看到的未來,而在陸隱出手之前避開了。
看似明朗,但真要破局,難上加難。
陸隱現(xiàn)在出手,不出手,都是未先生在過去看到的未來。
她在歲月長河中搭起了一座橋梁,只為自己搭起一座橋梁。
“若你真想對我出手,慢慢想,有辦法的,但我留在這不是讓你對付,而是希望你不要盯著我,你我未必是敵人?!蔽聪壬馈?
陸隱目光閃爍,是,肯定會有辦法,既然流光可以橫渡而上,便可順流而下,他不需要搭起橋梁,只要看到橋梁的后面,甚至,破壞橋梁。
“如果我想對你出手,看到你未來的時(shí)候就可以了,別人看不到你的未來,我卻能看到。”未先生道。
陸隱挑眉:“你能看到我的未來?”
未先生嘴角彎起,原本就恬靜素雅,此刻帶著弧度的笑容越發(fā)讓人迷醉:“我與太初同輩,固定蜃域,我最先知道?!?
陸隱目光一縮:“你,最先知道?”
“我很佩服太初,也佩服你師父,他們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如今的結(jié)果是咎由自取,怎么說呢,破釜沉舟吧。”未先生打量著陸隱:“我如果是你們的敵人,早就幫永恒對付太古城了,加上我,你們可擋不住?!?
陸隱眼睛瞇起:“你不是沒出手過。”
未先生笑了:“陸家的事怎么能算出手?你覺得我要真的出手,陸天一那個小輩攔得?。磕愀赣H陸奇憑著點(diǎn)將臺就將我擋住,不覺得可笑嗎?還有你?!彼钌羁粗戨[:“七英杰,死了六個,成全你一個,我可沒阻止。”
陸隱眼中殺機(jī)畢現(xiàn):“他們是你殺的?!?
“只為了成全你?!蔽聪壬降?
陸隱握拳:“我不需要這份成全?!?
未先生失笑:“沒有他們的天賦,你如何是現(xiàn)在的你?總之,我等你就是要告訴你,你我不是敵人,你應(yīng)該稍微了解這個宇宙了,與其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四方鎮(zhèn)守使死了三個,永恒族潰敗,這個局面可不是命數(shù)想要看到的?!?
陸隱皺眉,她也知道命數(shù),這么說,眼前這個人就是未女。
“命運(yùn)是怎么回事?”
未先生淡笑:“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誰來管都輪不到你,如果你硬要找我麻煩,那我只能讓你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陸隱不解:“現(xiàn)實(shí)?”
未先生臉上笑容收斂:“與我們對比,你,還差了一個層次?!?
陸隱目光一寒,盯著未先生。
未先生張開手,手中,是一張剪紙,提起來給陸隱看。
那張剪紙明顯是個女人,造型是女人,卻看不出是誰。
“這張剪紙的原型,名為--顏清夜王?!?
陸隱先是疑惑,然后則是不可思議:“顏清夜王?”
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女人,白夜族真武夜王的妹妹,就因?yàn)檫@個女人,他在星空第十院才與白夜族結(jié)下仇,不得已利用第三夜王的消息牽制白夜族,小心翼翼的活著。
這個女人算是陸隱踏入修煉界,早期的敵人。
不過隨著白夜族的潰敗,夜王兩個字漸漸淡出了視野,寒仙宗這個白夜族的主人在陸隱眼里都是螻蟻,更不用說顏清夜王了。
如果不是未先生提起,陸隱早就把這個女人忘了。
未先生再次笑了:“還記得吧,顏清夜王,一個你曾經(jīng)恨過,也敬佩過的女人,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只是小人物,但這個小人物在你的人生軌跡中留下過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