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狗子一愣。

鳧山是誰？

剛要問，突然覺得腦袋上一暖，不知道何時(shí)已是被老者抱在了懷里，一只粗糙的大手在它腦門上輕輕撫摸。

“汪！！”

“汪~！”

狗子又享受又抗拒。

享受。

是因?yàn)槔险叩氖趾軠嘏苡H切，讓它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長輩關(guān)愛。

抗拒。

是覺得自己身為大妖，堂堂狗圣，吞天食地，被人抱在懷里這么擼，實(shí)在有點(diǎn)不像話！

它在糾結(jié)。

顧寒卻是好奇道：“前輩，鳧山是……”

小黑。

亦是阿狗。

他們的來歷，他聽冷妹子說過，乃是當(dāng)年一名天狗族的天才和一名人族女子所生，之后被靈涯的大弟子牧豐私藏了起來，在它身上試驗(yàn)殘缺的七煞真解，導(dǎo)致了意識(shí)兩分。

獸性歸于小黑。

人性歸于阿狗。

“鳧山啊?！?

老者撫摸著狗子，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追憶，輕聲道：“他曾經(jīng)是天狗一族最優(yōu)秀的族人，同樣的，也是我最小的弟子……只是后來，天狗一族遭遇了一場變故，身死族滅。”

“呵呵。”

“說起來，這些都是六十萬年前的事了?！?

“想不到。”

目光一垂，他看了一眼狗子，眼中慈愛之色更甚，笑道：“他竟然還有后人在世?！?

“汪？”

干枯的大手里，狗子使勁探出了個(gè)腦袋，耳朵也支棱了起來。

我祖宗？

是你的徒弟？

顧寒恍然。

怪不得老者讓小黑也跟著過來了，想不到二者之間，竟然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

“前輩，那你……”

恍然之余，他也有些奇怪。

“我不像個(gè)妖族，是么？”

老者笑道：“畢竟在妖族中，想來是以族群血脈而論，收徒弟是人族的說法，只是我跟別的妖族不同……”

說到這里。

他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眷戀之意，輕聲道：“我是被人族養(yǎng)大的?！?

“學(xué)習(xí)人族的禮儀?！?

“熟知人族的過往?！?

“再加上活得年頭久了點(diǎn)，自然的，看起來就像個(gè)人了?！?

什么？

顧寒又是一怔。

“汪?。俊?

狗子使勁地睜著兩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老者，眼中寫滿了懵逼。

“我這一生?！?

“收了三個(gè)徒弟?！?

似想到了什么，老者嘆了口氣，輕聲感慨道：“鳧山算是我最小的弟子，也是天賦血脈最好的一個(gè)，同時(shí)也是最恭順，最有孝心的一個(gè)，只是后來因?yàn)橐粓鲎児?，死于非命。?

“二弟子梟洪?！?

“資質(zhì)也不差，只是性子太過偏激，也跟我理念不和，早在七十萬年前就離開了妖族，也徹底斷絕了和妖盟的來往，自稱妖尊，自成一脈，后來去往了正反天地，再也沒回來過……”

顧寒面色一僵。

“不錯(cuò)。”

看著顧寒，老者語氣中多出了一絲深意，“我這個(gè)徒弟，就是那個(gè)被你殺了的鎮(zhèn)劍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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