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起了她的發(fā)絲,將方才的燥熱吹散了幾分。
少年眼眸幽深,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過了很久,他淡淡開口:“原來,你當初沒醉啊?!?
簪星“咳咳咳”的嗆住了。
她誠懇道:“如果我說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你信嗎?”
顧白嬰冷笑:“不信?!?
“......”
“我當時、我當時是沒想好怎么面對你,所以避開了話頭,并非故意占了你的便宜不負責。”簪星強調(diào):“你不要瞎想!”
那一日長春池邊,她雖有醉意,并非對自己的行為一無所知。只是那天夜里的風過于溫柔,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令人沉醉,她才會酒壯人膽,借機親了顧白嬰一口。
第二日醒來,便對自己這種行徑格外不齒。
畢竟她這身份莫名其妙,同顧白嬰的關(guān)系也尚未清晰,未來亦是一片茫然,這樣一團亂麻的日子,再攪和點別的事進來,屬實添亂。是以顧白嬰問起她時,簪星才會假裝不知。
本來她打算要將這個秘密一輩子放在心里,裝傻到底時,沒料到今夜一個得意忘形,說漏了嘴。
顧白嬰盯著她,似是有些不爽,還在為當初的事耿耿于懷。
簪星湊近了一點:“不過,你當時為此糾結(jié)了嗎?”
“沒有?!?
“答得這么快,應(yīng)該是有了?!彼衷偻皽惤艘稽c,“你是不是為此輾轉(zhuǎn)反側(cè),覺得自己被我狠心拋棄了,既不甘心又不愿主動質(zhì)問我,日日折磨自己?”
“沒有!”他額上青筋跳動。
“那你當時為什么不躲呢?”簪星沉吟:“你明明可以一把推開我?!?
距離離得很近了。
夜風涼爽,顧白嬰低頭看她,眸色如出虹臺間那灣清澈澗水,凝著動人漣漪。夜風送來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氣,萬千星光灑落下來,看不清神情,卻能感受到目光的灼熱與有情。
他喉結(jié)微微滾動一下,盯著她的眼睛。
簪星的心滯了一拍。
他認真道:“因為喜歡你?!?
簪星一愣,下一刻,唇間碰到一抹微涼。
少年的吻落在她唇間,蜻蜓點水般,如紛亂夢境。他的聲音如細小浪花,無聲無息散落在滿從星河中,遠遠近近地飄散而去。
“因為我喜歡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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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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