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處的這群牲口瞎吹了半天,寧宸來到耿京的房間。耿京看著寧宸,滿臉欣喜,“黑了,也壯了些拿下莾州,收復(fù)邊關(guān),了不起!”旋即,耿京親手給寧宸泡了杯茶。“大英雄,請喝茶!”寧宸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耿京打量著寧宸,“你這套衣衫不錯,款式也很好看哪家制衣鋪訂做的?回頭我也訂做兩身?!睂庡忿D(zhuǎn)了個圈,“怎么樣,好看吧?”耿京點頭,予以肯定。寧宸笑道:“美人制衣鋪,暖身更暖心?!薄懊廊酥埔落??沒聽說過,在哪兒?”“在教坊司!”耿京一腦門問號。寧宸滿臉嘚瑟,“這是雨蝶親手給我縫制的,天底下獨一份,有錢你也買不到。”耿京嘴角一抽,看著一臉嘚瑟的寧宸,酸溜溜地說道:“其實一點都不好看!”寧宸更嘚瑟了,耿京就是羨慕嫉妒恨。耿京走回去坐下,道:“剛回來,怎么不好好休息兩天?監(jiān)察司最近也沒什么事?”寧宸輕抿了幾口茶,放下茶杯,問道:“耿大人,你認(rèn)識紫蘇?”耿京微微一怔,旋即點頭?!芭擞癯珊婉T奇正跟我說過了,莾州的時候,紫蘇給你治過傷?!薄澳呛⒆?,可惜了我很早就認(rèn)識她了,當(dāng)時她還是個小姑娘。”寧宸笑道:“聽說她以前很崇拜你?”耿京笑著搖頭,“可不是,天天盼著我受傷?!睂庡份笭柺?。旋即,寧宸臉色一正,“我要救她?!惫⒕┮惑@,錯愕地看著他?!八懒藘蓚€朝廷命官,還牽扯到了端王,龍顏震怒只因我跟紫蘇認(rèn)識,陛下便將案子交給了刑部。”“寧宸,這件案子牽扯太廣,絕無翻案的可能紫蘇救過潘玉成,又跟我相識,我也很想幫她,但陛下下旨,禁止我插手,我勸你也別插手了,免得惹陛下不快。”寧宸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事在人為,我想試試?!薄斑@件事牽扯到了端王,沒有人能救紫蘇姑娘。”寧宸淡然一笑,“我一直都相信,人定勝天?!薄肮⒋笕?,我要查看秀州十到十五年前之間的案宗,發(fā)生的所有大案要案都要監(jiān)察司肯定有存檔。”耿京一臉疑惑,“你查這個做什么?”寧宸沉聲道:“我現(xiàn)在也不是很確定但紫蘇不會無緣無故去刺殺一州知府和刺史,還有端王,除非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紫蘇今年十八九歲,我曾聽商陸說,他是在紫蘇六七歲的時候在秀州收養(yǎng)了她。”“如果紫蘇和端王,秀州知府和刺史有血海深仇,那么當(dāng)時這件事肯定不小,按商陸收養(yǎng)紫蘇的時間和她現(xiàn)在的年齡推算,事情肯定發(fā)生在十到十五年之前這個時間段。”耿京微微點頭?!澳阃茢嗟煤苡械览?,但你別忘了,監(jiān)察司查辦的都是大案要案,大多涉及朝廷命官如果紫蘇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監(jiān)察司不一定有記錄?!睂庡烦谅暤溃骸皼]關(guān)系!先查監(jiān)察司的存檔。如果沒有,我就去查刑部的存檔。若還是不行,我就親自走一趟秀州?!惫⒕┥钌畹貒@口氣:“你可想好了,此案陛下讓我回避,其實就是讓監(jiān)察司回避你這樣做,可是在抗旨?!睂庡沸α诵?,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惫⒕┲溃瑢庡分饕庖讯?。“行吧!就跟你小子瘋一次若陛下真怪罪下來,咱們一起倒霉吧?!睂庡沸α似饋?,“把老潘也一起找來吧?”耿京點頭,然后出去了。不多時,耿京帶著一群紅衣,帶來了所有的卷宗。潘玉成也來了。等紅衣退出去后,寧宸將事情跟潘玉成說了一遍!潘玉成沒有二話,紫蘇可救過他的命如果能幫到紫蘇,他義不容辭!三人沒有耽擱,開始翻看案宗。五年之間,案子太多所以說工程量很大,不知不覺到了午飯時間,三人屁股都沒抬一下,繼續(xù)翻閱。寧宸連進宮面圣的事都給忘了。突然,耿京道:“寧宸,你看看這個?”他將一份案卷遞過來。寧宸接過來翻看了一會兒,抬頭看向耿京,“這案卷有什么問題嗎?”“秀州青河縣,知縣柳之塵,就是雨蝶的父親。”寧宸眼神一縮,他只知道雨蝶是犯官之女,具體的雨蝶沒說過,他也沒問。他的目光落到案卷上。雨蝶原名柳知柔,雨蝶這個名字是到教坊司后改的。她的父親柳之塵,貪污受賄,巧立名目,苛捐雜收,更是與當(dāng)?shù)丶Z商勾結(jié),販賣糧種,毀了萬畝良田,百姓顆粒無收,被逼造反。而這件事的主犯是當(dāng)時的秀州知府顏文博。本來應(yīng)該是誅九族的大罪,但當(dāng)時陛下登基時間不久,為了穩(wěn)定民心,剛好恩赦天下。所以,主犯顏文博被判了滿門抄斬。從犯柳之塵被斬首,族中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當(dāng)時主辦這件案子的金衣叫錢威。寧宸好奇地問道:“這個錢威怎么沒聽說過?”耿京道:“錢威以前是二處的金衣,有一次出任務(wù),中了埋伏,犧牲了!”“什么時候的事?”“大概有十年了吧!”寧宸哦了一聲?,F(xiàn)在查的是紫蘇的事,寧宸收斂心思,將案卷放在了一旁。但突然,寧宸又拿起了案卷。他盯著柳之塵罪名中的那句話,勾結(jié)糧商,倒賣糧種,以次充好,毀了萬畝良田。這句話本身沒什么問題?但他突然想起了昨天離開刑部大牢時,林聞?wù)f的那幾句話。“名為神仙花,實為斷腸草。血泣萬畝田,青苗變枯草。抬頭問蒼天,只手遮天眼”耿京看過來,“你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寧宸沒理會他,自自語:“柳之塵毀了萬畝良田,林聞?wù)f血泣萬畝田,是巧合嗎?”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年輕洪亮的聲音:“寧銀衣,有一個叫田江的人,說是您的家奴,想要見您?!睂庡氛艘幌?,起身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來到監(jiān)察司外。田江急忙小跑過來,行禮后說道:“寧公子,你上午離開教坊司后沒多久?小杏姑娘也離開了教坊司?!薄芭虐抵懈?,發(fā)現(xiàn)小杏姑娘跟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悄悄見面,還給了他一支金簪。”“金簪?”寧宸劍眉微皺,“那男子是什么人?”田江道:“具體身份奴才不知道但奴才悄悄跟上去,看著他進了刑部?!睂庡费凵褚豢s,“刑部?”田江急忙道:“是!”寧宸眼睛微瞇,這一瞬間,他好像抓住了很多東西?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