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懶得搭理兩人,拉起宋離就往里走。
廚房里。
一名傭人打扮的婦女端著藥湯,可能是湯水太燙的緣故,一時沒有拿穩(wěn),啪的一聲,碗摔的粉碎,湯水濺到一名貴婦身上。
"朱秀花,你是豬嘛,連個碗都端不好,要你還有什么用,一天到晚只會吃,連這點小事都干不好!"貴婦罵道。
"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guī)湍悴敛粒?朱秀花蹲下身子,從口袋里掏出毛巾擦拭。
誰知貴婦不由分說,啪的一聲,老大一個耳光抽過去。
"誰讓你擦的,賤人,你知不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你用你擦桌子的抹布擦我的衣服,你瘋了吧!"
朱秀花被打了一巴掌,不敢回嘴,只能認錯道:"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一件!"
貴婦厭惡的看了朱秀花一眼,又是一巴掌打過去,罵道:"賤人,就憑你,你賠的起嘛,一萬多塊的衣服,就你女兒那點工資,連她自己都養(yǎng)不活,氣死我了,媽當時就不該心軟讓你留下!"
罵人的婦女是老太太的大兒媳婦許娟,長的五大三粗,滿身橫肉,脖子上帶著大金項鏈,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貨。
朱秀花仿佛犯錯的孩子,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現(xiàn)在寄人籬下,凡是都只能忍著。
許娟似乎還是不解氣,一把揪住朱秀花的頭發(fā),喊道:"一句對不起就行了,今天家里親戚都在,你給我跪下來道歉,要不然就滾出我家!"
許娟說走就走,揪住朱秀花不放,一直拖到客廳。
"跪下!"許娟喊道。
客廳全是安家親戚,都在小聲交談,他們看到許娟拽著朱秀花,一個個無動于衷,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朱秀花萬般無奈,只能跪下,喊道:"嫂子,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的衣服弄臟,是我不好!"
老太太看到二兒媳被罵,心中不忍,但她自己也是住在大兒子家,根本就不好開這個口。
"媽,你這是干什么呢,快起來!"
宋離和安雅走進客廳,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
安雅心急如焚,沖過去扶起朱秀花,喊道:"姓許的,你憑什么欺負我媽!"
許娟白了安雅一眼,笑道:"安雅,你那只眼看到我欺負你媽,你問問她,是不是她把我一萬多的衣服弄臟,沒讓她賠就不錯了,還敢說我欺負人!"
朱秀花怕女兒吃虧,搖頭道:"安雅,別這么和你大伯母說話,確實是媽不好,弄臟了她的衣服!"
"聽見沒,你媽承認了!"許娟得意的笑道。
安雅護著朱秀花,猛地推了許娟一把。
"什么狗屁伯母,就算弄臟了又如何,大不了我賠你一件,你讓我媽跪在地上算什么意思!"
許娟愣了一下,沒想到安雅對自己如此不敬,趁著家里親戚都在,她鼻頭一酸,哭喊道:"大家都來看看,這一對母女就是白眼狼,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住我家的,到頭來就這么對我,你們都來評評理,還有沒有良心了。"
安家親戚聚在一起,紛紛指責安雅。
"沒大沒小,沒教養(yǎng)!"
"你爸死的早,是你大伯把你養(yǎng)大,不知道感恩的畜生!"
"老的不要臉,騙吃騙喝,小的也不是東西。"
"許娟,不是我說你,這一家不要臉的還留下來干什么,早點把他們趕出去得了!"
親戚們你一,我一語,把朱秀花罵的抬不起頭。
不管怎么說,她們母女確實在這里住了很多年,這份恩情,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
朱秀花一狠心,啪的一聲,打了安雅一個巴掌,怒道:"安雅,跟你大伯母道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