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接他的酒,這東西說話的時(shí)候眼珠亂轉(zhuǎn),一看就不是實(shí)誠的人。
所以他的話我不能輕信,他的酒我自然也不能亂喝。
我起身,說:“宋老大,咱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為謀?!?
說完起身拉著瑤瑤就走。
那個(gè)三十多歲帶我來的人急了,攔住我,說:“小逼崽子,你挺狂啊,跟我大哥這么說話,是不是活夠了?!?
宋金光抬手就是一個(gè)大耳刮子,把那小子扇了個(gè)趔趄。
“咋他媽的跟我兄弟說話呢,滾遠(yuǎn)點(diǎn)?!?
他沒攔我,還親自把我送到樓下,沖我擺手告別,說:“兄弟,江湖太小,咱哥倆早晚還會(huì)見的?!?
回手從那小子手里拿過那輛破面包車的鑰匙,說:“兄弟,拿去,代個(gè)步,也算哥哥的一點(diǎn)心意?!?
我擺手拒絕,說:“這么好的車,你自己留著吧?!?
起風(fēng)了,有點(diǎn)冷,我拽了拽大衣領(lǐng)子。
瑤瑤穿得單薄,縮著脖子,凍得直哆嗦。
“這么冷,你也不說把大衣脫下來給我披上?!?
瑤瑤撅著嘴巴,埋怨道。
“給你了我穿啥?”
我頭也不回,囤起袖子。
“人家是女孩啊,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女孩兒咋啦,我跟你又不熟,再說了,是你愿意跟來的,我又沒求著你!”
我不屑地說,大步往前走。
不用回頭看,我就知道,瑤瑤肯定在我身后指著我咬牙切齒。
不是我不知道憐香惜玉,是我這人獨(dú)來獨(dú)往慣了,懶得糾纏上一個(gè)女人。
“哎哎,白三千,你特么等等我?!?
瑤瑤一溜小跑追了上來,抱著我的一只胳膊,躲在我身側(cè),用我的身體給她擋風(fēng)。
我沒推開她,算了,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我們倆走了一陣,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神?!?。
所謂神牛,是一種人力的三輪車,類似過去的黃包車。
蹬車的師父正坐在車上抽煙,見我們過來,趕緊下車打招呼:“二位,坐車不?!?
挺冷的,再說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我得找個(gè)地方落腳先住下。
于是就跟瑤瑤上了車。
簾子撂下,暖和多了。
瑤瑤搓著手,扭頭看著我,說:“白三千,你不是故意登門的么,咋啥也沒問就出來了?”
我看了看她,沒想到這女人也沒那么蠢,看出來我是故意要接觸這群人的。
我搖了搖頭,說:“姓宋的是外地來的,而且根本不是榮門的人,他們身上沒啥值錢的消息?!?
“?。坎皇菢s門的?他那兩個(gè)手下不是蹬大輪的三太子么?在火車上做買賣了啊,你咋說不是榮門的?”
我把手放在嘴邊,呼了兩口暖和氣兒,說:“那個(gè)換手被割掉的耳朵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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